兩天後,s市n區警察局分局小鄭正在備案,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近瞧了瞧,他的聲音低沉厚實,“備案呢”
小鄭抬頭一看,立馬起身行行禮,“是,道隊!”
道翼點點頭,示意他坐下繼續工作。
“是前天那個精神病患者自殺案?”
“是,道隊”
道翼拿起文件翻了翻,“於麗,46歲,兩年前在車禍中喪夫,因此打擊患上精神障礙,家庭成員還有一個十八歲的女兒,是八年前從藍天福利院領養的,和死者並無血緣關係。於前天早晨七點四十分被其女發現死於家中,經120搶救無果,法醫判斷死因為吞食過量安眠藥,推測死亡時間為當日淩晨一點半至三點半”
道翼將文件丟回桌麵,“自殺啊”
小鄭點點頭,“是,當晚死者的女兒和其兩個同學在外通宵唱歌,等發現死者時已經晚了”
“唱歌?”道翼濃密的眉毛扭了扭,“還真放心放她母親一個人在家啊,現在的小孩兒……”
沒等道翼說完,小鄭搶著解釋,“道隊您誤會了,經調查死者的女兒對死者極其孝順,因為家裏沒有經濟收入,她一邊上學還要一邊打工,多的時候,每天打三份工來維持家用和死者的醫藥費,據她的班主任和案發當天一起通宵的同學稱,那天一起出去玩其實是為了道別”
“道別?”
“是的”小鄭停下了敲打鍵盤的手指,仰著頭頗為感慨地說“死者的女兒成績很優秀,本來是可以被保送進國外的大學的,但是她為了照顧死者多次拒絕校方的提議,跟她一起通宵的兩個人裏有一個是被保送了的,那天他們是想好聚好散吧”
道翼邊聽邊擺動著腦袋,看著不像點頭也不像搖頭。
“他們整晚都一直在一起?”
小鄭一愣,“是的”邊說邊翻筆錄,“哦,據死者女兒的其中一個同學稱,當晚他們情緒都很激動,喝了點酒,醒了之後又聊了會兒天……”
“醒了之後?他們睡著了?”
小鄭心裏突然有點發毛,“是的”
“說具體點”
“是,嗯……在這兒,該同學回憶他醒來後看見死者女兒在嘔吐,便去安撫,當時看了下時間,是兩點過十分”
道翼深邃的目光掃在小鄭身上,“也就是說兩點過十分之前她在哪兒沒人知道,為什麼沒把她列為嫌疑人?”
小鄭張大了嘴巴,“嫌疑人?道隊是懷疑……不,不可能的”
道翼皺著眉,“怎麼不可能?”
小鄭飛快地翻著筆錄,“據ktv的一名服務員說他在淩晨一點被要求送水到房間去,那時三個人都在包間裏,老板一直坐在前台,也沒有發現有誰出去過,當天晚上生意少,老板說他很確定,路口的監控也顯示這期間死者的女兒—鍾笑舜沒有出過ktv”
道翼思索片刻,“沒有其他出口嗎?”
“有,有一個後門,但也不可能”
道翼幹脆坐在小鄭旁邊,“你說”
小鄭挺直身子,“姑且不說那個後門隻有部分老板和員工知道,那個時間公交車已經收班了,後門出去是小路,也無法通行小型車輛,從ktv步行到死者家裏單程也要一個小時,結合死者女兒一點及兩點十分這兩個時間點都在ktv這點,期間的一個小時十分鍾不夠完成……呃……犯罪。”
道翼的眼睛有些懶洋洋地半睜著,眼光卻是銳利無比。“小路?有多小?”
“嗯……這個……”,小鄭飛快地翻著檔案。
“小型車輛無法通行,那自行車或者滑板之類的呢?”
“夠!”小鄭立馬回道,ktv的現場勘查是他親自去的,雖然還沒翻到具體測量數值,但那條小路通自行車足夠了。
道翼沉默地又翻了幾頁檔案,眼光落到一行字上時一亮,“其女在送完報紙回家後發現死者躺在床上,沒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