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又找來了紙筆,好好的計算了明天要買的什麼東西,這才算完。
第二天一早,雅歌收拾利索了,便拿了個大大的竹籃子,去了賣菜和賣肉的集市上,去買東西,同時也是為了告知那些鄉鄰,紀氏豆花,要從新開門做生意了。
光是要采買東西,確實是花了一上午的時間,下午的時候,雅歌和娘便將這些菜,肉什麼的洗好,放好。原本韓雷是在床上躺著的,但是見雅歌和紀嬸子都在忙,所以執意要下床來給兩個人幫忙。雅歌就是說了也不聽的,沒辦法,隻能由著他,讓韓雷幹一下很是輕鬆的活,比如說摘菜。
雅歌做完這些,有劈了一些柴火。這手起刀落的,幹的習慣了,也算是利落了。一下又一下的,將柴火一分兩半,道:“韓雷,你說你有時候會不會想你爹爹?”
雅歌反正有時候會想,但是娘都不讓雅歌提,現在娘在廚房裏調料子呢,這會估計說話也聽不見,所以雅歌才問韓雷的,就當是說家常了。
外帶著,還有一件事是雅歌一直記在心中的,但是沒有問過韓雷的一個問題,或者說,這根本就沒辦法問。
韓雷拿菜的手微微的停了一下,道:“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爹。再說了,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去哪裏想。”
雅歌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從來沒有見過你爹,但是現在不同以往,要是一年前你說這話,我可能還會說,你爹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爹,但是現在大周和北蠻打的正熱呢。韓雷,我問你一句,要是現在,你爹突然出現,帶你回北蠻,你會跟著你爹走嗎?”
這是雅歌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先說了出來,不知道是應該還是不應該。
韓雷也知道,因著自己的這副麵孔,掌櫃的生出許多的擔憂,也是應該的,據說在天陽城不遠處的軍營中,大周和北蠻是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的,不知道有多凶險呢。
道:“我娘是大周人,掌櫃的是大周人,紀嬸子是大周人,周小爺也是大周人,我是從小在大周的地界上長大的,所以我也是大周人,不會回北蠻的。”
娘雖說是不待見自己,但是至少沒有拋棄過自己,掌櫃的,紀嬸子還有周小爺都是對自己很好的人,對自己好的人都是大周人,所以自己對那個北蠻還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好感。
“那萬一,我們天陽城被攻破,你會奮起殺那些北蠻人嗎?”這是雅歌一直想知道的,她隻是想著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的,從來不會想將一個禍害埋在身邊。所以雅歌要知道韓雷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韓雷放下了手中的菜籃子,這些菜可算是給擇幹淨了,隻是聽到了雅歌的話,心中突然覺得有些涼,站起了身子,道:“掌櫃的是懷疑我嗎?”
一身粗布袍子,在這春日的風中微微吹起,那臉上是滿滿的堅毅,他知道,掌櫃的求得是好好的,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掙銀子。但是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其他想法,隻是想跟著掌櫃的做生意。
雅歌有點不大敢看韓雷的,他那高昂的頭顱,白淨的下巴在空中有著優美的弧度,瘦瘦弱弱的身板,像是風再大一點就能吹倒一樣。眼睛裏看著滿是堅毅的質問,其實下麵隱藏的是委屈。這些雅歌都看的出來。
這會,雅歌特別非常的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剛剛這是嘴賤嗎?問什麼話不好,問出了這樣的話!
雅歌眼神閃躲著,道:“沒有,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
韓雷看著雅歌,道:“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爹,我是在大周長大的,所以我一直當自己是大周人,至於掌櫃的說的,將來我會不會上沙場手刃那些北蠻人。我隻能這樣給掌櫃的說,這個我從沒想過,我對於大周也沒有多大的好感,畢竟我流浪這麼多年,沒有人給過我好臉色。但是有人要是想要傷害你,或者是紀嬸子。我第一個定是不認的。”
雅歌看著韓雷在院子中如一棵鬆一樣的巋然不動,自己的話還是說重了。道:“我,隻是。”就是解釋的話,自己都說不出口。
韓雷道:“掌櫃的,我知道,你是覺得我的身份,對於你來說,可能就是一個帶在身邊的不定因素,您是在擔心我指不定哪天就變了。但是我想說的是,掌櫃的,你不必擔心,此生,我韓雷決對不會做有害於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