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那進來的丫鬟不過是碰了江氏一下,江氏卻是猛的抬起了頭,死死的盯著老夫人,道:“老夫人知道這紀氏去了宗祠的事是誰給我說的嗎?”
老夫人道:“這事我並不關心,也就是你會用這等的手段,在煊哥兒院中裏安插人手。”老夫人也是有直覺的,這江氏在這種時候問出這樣的話,定不是什麼多好的事情!
江氏卻笑了,道:“老夫人不讓妾身說,可是妾身還偏偏要說!”說著竟然大笑起來。
看的雅歌在一旁都是呆愣的。
老夫人口中曆聲道:“我看你是瘋了,給我將江氏給扶下去!”
在一旁一直都是不怎麼說話的安國公這會子卻突然地開了口,道:“母親,既然江氏想說,那便聽聽!”這看這天色,都快天亮了,就是回去也睡不著了。這國公爺從小養成的毛病,不管別人怎麼著,我要是睡不著了,看著別人睡,會不舒服的。
老夫人見國公爺這樣說,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還是國公爺,也不好折了他的麵子,隻好對在下麵的江氏道:“既然你想說,那便說吧!”
江氏收斂了狂笑,微微一笑,道:“老夫人可能不知道,這紀氏去了宗祠的事,可是流彩親口告訴我的!”
這話一出,雅歌可以很明顯的看到老夫人的臉色一暗,就是吳煊的臉色也不好了。雅歌也是有些疑惑的,這流彩不是吳煊院子裏的大丫鬟嗎?既然是吳煊院子裏的大丫鬟,那心自然是向著吳煊的,又怎麼會去和江氏串通一氣了?
老夫人臉色不大好,厲聲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那江氏道:“妾身也是知道的,老夫人覺得我家世出身不好,做事又上不得台麵,但是我江雨燕也絕不是那種說謊,平白誣陷的人!”
這事可是非同小可的,隻有雅歌還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緣由。老夫人道:“雅歌,你這去宗祠給煊哥兒送飯的事,有誰知道?”
雅歌道:“當時我將飯菜裝起來的時候,確實是隻有流彩在。流彩當時還給我說過,說吳家不讓女子進宗祠,便大不想陪我過去。我說我自己過去,這才拿了吃食和鬥篷自己去了。”
如此看來,在當時確實隻有流彩是知道自己去了宗祠的。
老夫人的臉色那可是相當的不好看,這雅歌不知道,但是這剩下的吳家的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這流彩原本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被賞給了煊哥兒的。說是將來會抬了做姨娘的,隻是這會子心既不向著煊哥兒,又不向著老夫人,倒是向著個外人!這哪怕是江氏是煊哥兒的親娘,這好歹也可以說的過去,可是這江氏是個後來的,這先不說事情做錯了沒有,就是這臉上都不好了。
老夫人對秦嬤嬤道:“去吧流彩給叫過去!我倒是要好好的問問她!”
這秦嬤嬤平時裏也隻是覺得流彩在煊哥兒院子裏作威作福的慣了,也隻是以為煊哥兒沒有娶媳婦,平時裏沒有人管教著,自然是放肆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做了這樣沒臉的事情。忙應了一聲去叫人!
雅歌對於老夫人生這麼大的氣,而吳煊沒有本分的動怒卻是有些奇怪的。這流彩是吳煊院子裏的大丫鬟,是吳煊打理院子最為得力的人,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吳煊不生氣,而是老夫人氣的都要跳腳了?但是這會人都在,雅歌也不好意思問吳煊,免得失了禮數,隻好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站著。
秦嬤嬤出了門,帶了兩個粗使的婆子就往煊哥兒的院子裏趕。到了煊哥兒的院子裏,見大門四開,心道,難道這流彩小丫鬟知道了府中發生的事情,這是提前給開溜了?
對身邊的婆子道:“可給看緊了,要是流彩找不見了,那罪過可就是我們擔著了!”
這話一說,那兩個粗使婆子也是沒怎麼見過世麵的,都頗有些緊張了。
三個人進了院子,便遇到了在外麵站著的雪兒。那雪兒不知道怎麼回事,見到了秦嬤嬤。忙問好。秦嬤嬤哪裏管這個,而是問這小丫鬟,道:“你流彩姐姐在何處?”
雪兒道:“流彩姐姐在剛剛秦嬤嬤走了之後,說睡不著了,讓我給她做雞蛋羹。這會在屋子裏呢。”
秦嬤嬤還真的是怕流彩給聽到了什麼直接給跑了,這會聽到在屋子裏呢,心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