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會去唱任何一首歌,
你沉默。連眼睛都不舍得睜開,
想與你眼神對視,
卻怕那最善良的眼神都會有凶光,
你細膩無比,
那愚鈍,你粗糙,你巨大的巨人,
巨大的財富,巨大的權力,嚇人的聲音,
在你身邊,消失不見,
這最純美的聲音啊,
是再多錢與利益與任何東西,都買與換不到的巨額奢侈品,
你的醜,是多麼地光鮮亮麗,我不忍心,稱呼你為它,因為你就是你。
我從未預見的,我從未遇見。
那那麼安靜的聲音,
幾乎,可以聽到,空氣中,
飄過的,一粒細微的分子的聲音,
那是要有多敏感,細膩的耳朵,自相慚愧,
你說,你不需要人誇,因為害怕遇見,
我像個殘酷盜賊,
偷走,搶走,你的一個眼神,似乎覺得我自己,模仿你,活著。
我一個盜賊,盜走你的眼神,但你卻不想,不會,睜開那最絕美的雙眼,
這世間,最美麗的東西啊,是不是,我不能去碰,是不是我不敢去碰,
我真的想去,碰一下你,哪怕是一下,
你的心跳,沒我快,肺活量,沒我大,
眼神,沒我穿透力,
沒有我手腕的力量,
沒有我運動的弧線,與緊張,
驚恐,謙虛,躲避,自信,
我總是,我永遠都配不上你,即使,登上高峰,都沒有你冰山一角
我曾經,也登過高峰,我也體驗過,那缺氧的快感,受人敬仰,曾也為紅人,
那便是我,越高,站得越高,爬得越高,
那心,便開始縮,
便似乎開始冷漠,將心收著,似乎有緣人會不幸聽到,
那天涯處,是可再無芳草,那天堂處,是可再無嬌花,
人生等閑,那拋開金錢處,
在一個島,在一個冷漠淒清僻靜之處,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那給有心人,用陳舊陳釀的時光,花個好幾年,花個好幾十年,
踏踏實實的,將目光聚焦,做一碗精心熬製的排骨蘿卜湯,那是多麼酸澀,
那酒,自是好幾百年前陳釀過來,
那長滿草的路,那破舊屋簷,沒一人路過,
那是為了追尋有趣,那是為了追求新鮮,那是為了得到無數金錢與權力,名望,美人。
但這絕破的屋簷下,你是多麼的醜,折射太陽的光,暴露出你的一顆黑牙齒,但你笑容,是多麼的自然。
而那熬製的排骨湯,溏心蛋,還有苦味的菜,但我卻最入味,
我從未擔心,你的菜,多麼幹淨,那河邊,蝦魚成群,我們也可野蠻地當菜。
在天堂之外,在地獄之間,而你卻遊走,在墳墓前,你撫摸那不幸被貨車輾壓過的五體分屍的天使,
你在一棵巨大的樹下,隻待過一秒,沒人看見過你,因為他們在低頭玩手機,
但你,卻播種下一棵種子,這顆種子是一種疫苗,
讓玻璃心的樹,強壯它的身體,但你也不吝惜那蟲子,也給它一片光,隻是你閉上眼睛,
你伸起呼吸,你躲了起來,我不斷追尋,我自終沒找到你。
最後,我從未因你流過任何一滴淚,我舍不得,因為你,嚎啕大哭,我從未遇見過你。
你躲在雲朵外,慢慢地,睡著了。
我發出殘忍的聲響,祝你晚安,躲。
而我更適合,在好多好多地方,去吹吹冷風,也已厭倦那熱鬧。
那喧鬧,那何種目的與利益,已與我再無關係,那一歲大的嬰兒,躺在繈褓裏,靜靜地睡著了。
但它細小的鼾聲,吵醒了,窗外樹上,可愛的蚊子與蛞蝓。
岩石窟裏階梯前,最後黑火藥的一絲火光,無數撲過來尖叫的蝙蝠,驚恐絕望著的我,百號,博士,我從這刹那間的感受蘇醒過來,這時百號一轉身,緊推住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