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井蓋下地底三層,岩石窟裏,青幽淡暗。
僅剩下一點點橘紅火光,那微光,是黑火藥的導火線。
百號的手,像天使的翅膀。
我,就像一個定立在原地的玩偶。
這刹那間,雖是漫天在岩窟飛舞的,噬人的蝙蝠,那無盡的詭麗的叫聲,刺耳。
但卻我仿佛聽不見,我在這瞬間凝固,回憶我的往事。
我在那小河流邊,在一個清淨的小水溝,那有鉗子的蝦,是多麼的吸引人。
我被深深的迷住,我喜歡它,當然也可以拿來炫耀,我這年輪歲月裏,不知道有過多次虛榮與炫耀。
它們就像一個隱形的包裹,包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好累。
我不再炫耀,不再虛榮,不再刻意地去攀岩缺氧的高峰。
那有距離的愛,也是如此貼近,這時陽台上的仙人球,便沒有刺,多麼開心與快樂呀。
而這時,跟著回憶的,還有那鴨舌帽男孩,此時他將電話關閉。
就在方才,那老婦人,出來逛街散心亦或是尋找老頭,那許久,老頭已是很少陪她,那老頭,天天泡酒吧。
而這老頭,便也和常去裏屯酒吧的鴨舌帽青年,搭在了一起,相談甚歡。
兩人便相戀,熱戀,他成為了他的男朋友。
老頭吻著鴨舌帽男青年的嘴,允他舌,混著XO的酒精味。
老頭似乎要找到他的第二生命,結果,再開花。
而那陪伴他接近一生的老婦人,已被他遺棄,離開。
淒美的夜晚,霧霾下,老婦人寂寞地出來散心,那老頭已是不再愛她,嫌棄著她。
如梵高菊花瓶中那幾朵枯萎的菊花,燦爛的旋轉的焦黑色。
而是一瞬間,攝像頭隱蔽處,鴨舌帽青年,將老婦人拖向無人樹林,捂住她的嘴。
她柔弱著抵抗不了帽子青年,在樹林的斜坡處,帽子青年將掙紮著的老婦人推倒。
你不是要找你老公?今晚你就找不到他了,他現在是我的了,驚恐的老婦人求饒道,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青年沒理會。
那液體染透草地,愚蠢的鴨舌帽青年冷靜地喘著氣,老婦人已是絕望的眼神嗷嗷叫著。
扭曲的身體像一隻盆子裏亂蹦的鱔魚,更像是梵高枯萎的殘落菊花。
鴨舌帽青年微笑著,將事先準備好的麻袋,將這瘦弱的老婦人推拽著裝進麻袋,帽子青年甜甜地笑著,原諒我,我愛他,他也愛我,成全我們單純的,至死不渝的愛情吧。
他是我的初戀,他隻屬於我,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你,不懂愛情的力量。
帽子青年拿著斧頭說著扭曲的,荒誕的話。
這時回憶戛然而止,鴨舌帽青年,喘著氣,收好了手機之後,無人樹林裏,慢慢挖起一個深深的坑,旁邊是一個濕漉的麻袋。
帽子青年將時尚口罩扯下,想呼吸下新鮮空氣,而他似乎也吸入了這難得珍貴的霧霾,四周一片漆黑。
而更漆黑的是,那井蓋下三層岩石窟裏,百號將我拽著,推向那階梯,我們隨著爆炸聲,無數的蝙蝠的尖叫,變成了瞬間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