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府小住了幾日,上官幽雪便跟初選過後的宮女們進了宰相府。兩位教導姑姑也換成了蕭墨在宮中的心腹,蕭墨還真是明目張膽往宮中輸送自己的勢力呀!上官幽雪對此嗤之以鼻,恐怕這批人中唯一不受蕭墨控製的隻有自己了吧!不過兩人都是聰明人,隻要他不妨礙她,她自然懶得理他。
這些天她們練得禮儀倒不多,成天都在被洗腦。開始上官幽雪還能勉強打起精神,但近幾日宣雨樓事兒比較多,再加上阿蕪那邊來信說父主病了,臥床不起,她現在根本回不去,隻能與阿蕪通信,遠程監控那邊事務。可憐的孩子已經幾夜沒有合眼了,隻能借著白天培訓小憩一會兒,上官幽雪在自己周圍部了一個簡單的陣,沒有內力的人看不到陣中的情形。
其實她根本不用這麼費事,從柴府出來前,柴俊青便問過她,要不要直接跟蕭墨打聲招呼,讓她現暫住柴府,屆時便直接將她送進宮。她當即便拒絕了,原因更是讓柴俊青無語,之前住在柴府是因為初選是柴家負責,承的是他柴俊青的人情,而相府的訓練則是蕭墨的人負責,她可不想欠那人任何人情。
大小姐,你好像忘了我也是蕭墨的人啊!當然這話柴俊青也隻能在心中抱怨。
既然是她自己放著舒服不要,那就隻得自己承擔後果,比如說訓練打瞌睡時被某人撞了個正著。
李相引著蕭墨和蕭鈺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其它宮女都跪在地上認真聆聽著教誨,隻有一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緊接著教導姑姑先發現了來人,急忙帶領眾人起身請安,那人依舊呼呼大睡。
麵對這樣的情景三人一同錯愕。
世間竟會有如此驚豔芳華,出塵脫俗的女子,不過她怎麼能做出這樣不合體統的事,尤其是當著兩位皇子的麵!七皇子一向寬和,隻是九皇子若是怪罪下來,連他都幫不了她。想到此李相不由看向身旁的兩位。
蕭鈺微張的嘴半天也沒能合上,竟然是她,怪不得那天蕭墨說要去宰相府,他們兩個看來很熟啊。不過培訓時睡覺,像是她的作風。
地上的人兒像懶貓一樣匍匐著,陽光溫柔地打在臉上,為整張側臉增添了一絲柔媚,幾縷青絲順著臉頰滑落,隨風微擺,睡夢中的的她退去了鋒芒,收起了防備,隻剩下了那滿臉疲憊,讓人心疼。
按說依照她的敏銳度,他們剛踏進院子時她就該醒了,然而現在弄出這麼大動靜她都不醒,她一天都在忙什麼!把自己累成這個樣子!竟然就這樣睡在地上,著了涼怎麼辦?怎麼還是不會照顧自己!
李相看著蕭墨皺起的眉頭,心往下一沉,趕緊在他發怒前請罪。“殿下……”
蕭墨抬手打斷了李相的話,隨即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悄然走到上官幽雪身邊,隻手揮破了陣法,輕輕將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方才教導姑姑坐的榻上。每一個動作無一不透露出對懷中人兒的珍視。
滿院寂靜。
從沒見過殿下如此溫柔!難得見殿下一麵,卻發現殿下有心上人了,一院子的女人心都碎了!不過她們馬上收斂了情緒,主子的事情永遠不是她們能過問的,她們什麼也沒看見。
一直優雅卻拒女人於千裏之外的蕭墨竟然對這個女人這麼關心!不知是福是禍呀,蕭鈺不由蹙眉。
正當蕭墨伸手去拿被子時,榻上的人兒突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上官幽雪大腦有些短路。剛剛自己不是睡著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裏?還有自己怎麼會在榻上?
不經意瞥見某人戲謔的笑容,再看看眾人的表情,上官幽雪瞬間清醒,臉上有些微微發燙,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蕭墨也不說話,依舊戲謔地看著她。
怎麼辦,這回丟人丟大發了!
“你怎麼來了?”說完之後猛然意識到說錯話的上官幽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況且本皇子來相府做客還不用征求你一個小小的候選宮女的意見吧,還是說你太想見到我?”
“不要臉。”看著蕭墨滿臉的譏誚,上官幽雪大為惱火。“殿下若沒有事求我便請便吧,不要在這裏自作多情,惹人討厭。”
“幽雪的嘴還是不饒人呢,你怎麼就斷定我有事求你?”
“小女可沒那個本事讓您一定求我,隻是猜測,看來是小女猜錯了,殿下還是離開吧。”
看到上官幽雪一臉冷淡,蕭墨收起臉上譏誚的神情。
“母妃身體不好,她一直盼著我能成家,她也就放心了。前幾日她求父皇賜婚,將禮部尚書家四小姐嫁與我,父皇已經同意,怕是後日壽宴便要當眾宣布。”
聽到這消息,蕭鈺與李宰相齊齊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