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田壯沉默了一會,仰天怒吼一聲,轉過身衝向那些逃難的百姓,想要將百姓組織起來,
鄧陽帶著三個人頂著人流向著橋梁的方向前進,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兩杆衝鋒槍,掛滿了手雷,身上背著三條敵人的武裝帶,帶足了彈夾。
“突殺給!”敵人依舊在人群後肆意的狂笑著,他們獰笑著將一個落隊的少年踹倒在地上,拔出短刃狠狠的在少年的小腿上劃了一刀。
頓時血流如注,少年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哭,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然而他剛剛想要爬起來,一個敵人獰笑著一腳踩在他的傷腿上,又是一刀狠狠的插在少年的大腿根部。
“啊!”少年哀嚎著,在敵人們的狂笑中雙手並用瘋狂的向前爬行,留下一路的血跡。
在少年的不遠處,一個老婆婆孤獨的盤坐在哪裏,看著慌亂中爬行的少年揮揮手,焦急的看著他,張著嘴說這些什麼,可是雜亂的噪聲,以及敵人們猙獰的笑聲將她急切的呼喊淹沒在大地之上,隻得看著那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拖著兩條受傷的腿孤獨無助的前行。
好像過了很久,少年拖著濃濃的血跡爬行著,慢慢的爬到了老婆婆的身邊。
老婆婆慈愛的拉過少年的雙手,痛惜的撫摸了下孩子的臉龐,如同看著自家孩子一樣,將少年拉向身邊嘴裏還不停的安慰道:“別怕,別怕孩子快過來,快過來。”
少年奮盡自己全部的力氣,爬到婆婆的身邊,小小年紀的他忍不住驚恐的哭了起來,身上奔流如柱的鮮血已經讓他快要休克,他沉沉的倒在老婆婆的身上,就像是回到自己母親的懷抱,沉沉的睡著。
老婆婆輕輕的拍打著孩子的後背,嘴裏不停安撫著,直到孩子在她的身上沉沉睡去,再也沒有聲響。
她無言的看向那些帶著猙獰笑意走來的敵人,這些矮小的敵對國人讓她如此的憎恨。
七八個敵人將老婆婆團團圍住,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之間感覺這個老婆婆的眼神讓他們恐懼,手中的刺刀怎麼也無法下手,老人那已經有些模糊的雙眼似乎帶有某種不知名的魔力。
橋上逃難的人們,這個時候也停了下來,焦急無奈的看著橋對麵那孤獨的老人。
“奶奶,奶奶……”二虎在地上掙紮著看向自己的奶奶,這是他現在唯一的親人,看著一個個敵人圍著奶奶沒有人比他更為焦急。
突然,敵人那邊傳來了一聲咆哮,一個敵人的指揮官大踏步的走入包圍圈,狠狠的一巴掌砸在一個壞家夥的臉上:“混蛋,懦夫。”
隨後這個壞家夥高舉著手中的指揮刀一臉獰笑的看向那老婆婆。
老人家冷漠的看著這個耀武揚威的壞家夥,嘴裏詛咒般的說道:“造孽啊,造孽啊,壞家夥,總有一天你們會遭報應的,老天會收了你們這些畜生。”
敵人指揮官一臉陰沉的看著老婆婆,就好像是野狗被踩了尾巴惱羞成怒,揮舞起手中的指揮刀就要砍下去。
老婆婆依舊冷漠的看著壞家夥,沒有絲毫的畏懼,而橋梁這邊的人們則發出一聲聲憤怒吼叫和悲痛的嘶吼。
“不……不……奶奶……不……”二虎雙手在地上抓出一條條血印,滿臉的淚水看著自己的奶奶。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他眼前四個身影躥了過來,隻見那一個身上穿著奇怪衣服的人高舉著一杆步槍,目光正是看著那些壞家夥。
救星。
二虎突然停止了掙紮,他隻希望這四個人能夠救下自己的奶奶。
“一定要救下,一定要打中。”二虎心裏乞求著呼喊著,目光如火一般注視著鄧陽的手上。
在二虎希冀的目光下,鄧陽手中的步槍猛然一震,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整個人群為止一亂,然而二虎卻沒有任何動作,而是在奔跑的人流中死死的盯著砍向自己奶奶的那把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