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炮擊聲響徹天空,敵人的炮彈不要錢的狂轟,陣地上硝煙彌漫,時不時的有戰士被炮彈轟飛,鮮血殘肢炸的滿地都是。
新兵們有些混亂,他們那裏見到過這樣密集的炮擊,二十多門火炮的轟擊,聽上去不多,但是真正設身處地的處在那樣的戰場著實也非常嚇人。
轟!一聲爆炸,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應聲而到,瘋長的枝椏好死不死的砸在戰壕邊緣,一個負責瞭望的士兵被折斷的樹枝死死的壓在陣地上,鮮血順著身體湧出。
鄧陽帶著五十名戰士處在第初戰壕,這裏才是練兵的主要陣地,後方戰壕麵臨的炮擊他也看在眼裏,但是卻無能為力,他沒有能力摧毀外麵的敵人炮兵陣地,再者說在戰場上士兵們必須習慣炮擊帶來的震撼和傷亡,學會有效的避免炮擊帶來的傷害。
其實敵人炮擊了半個小時,死在炮擊之中的戰士僅有三四個人,傷亡並不是很大。
由於兩座小山的阻隔,敵人也無法得到精準的坐標,因此炮彈的落點幾乎全靠瞎蒙,雖然聲勢駭人但是也隻能嚇唬嚇唬人。
鄧陽將自己的注意力還是放在身邊這五十個新兵的身上,第一道戰壕時阻擋山穀敵人的最前線,現在他們都在快速的吸收著知識,怎麼射擊,怎麼去適應戰場。
山穀裏的煙霧已經稀薄到幾乎快要飄散的程度了,隱隱約約都可以看到山穀外的景象,不過山穀之中的場景,即便鄧陽這個始作俑者都覺得眉頭直跳,橫七豎八到處都是燒焦的屍體,還有很多死不瞑目的敵人。
那一場大火實在駭人,可以說是敵人來到種花國之後最大的異常損失。
從關外到華北,即便和二十九軍的瘋狂戰鬥,敵人都沒有在一場戰鬥中付出過如此大的傷亡,僅僅不到兩天的作戰,他們先後陣亡了兩千多人,幾乎快要足夠一個聯隊了。
尤其是第十七聯隊,聯隊長重傷,部隊傷亡三分之二佐,佐木熏一看著那十七聯隊剩下的已經被嚇破膽的士兵都覺得不可思議。
經過偵察兵在山頂的偵查,對麵的種花國人情況他已經掌握,五百人,不足一個大隊的兵力,而且還都是新兵,聽十七聯隊昨天的報告,昨天的戰鬥之中,種花國人僅有不足一百人,就那麼一百人竟然讓他們付出如此大的傷亡。
作為一個參加過日俄戰爭的老兵,佐佐木熏一第一時間就發現種花國指揮官的陰險,因為他選擇了一個特殊的地形作戰,這座小山口屬於燕冀大地上很少見的地形,一般來說燕冀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原,唯有這裏有著這麼兩座小山,而且邊上還有河流,如果是在旱季,種花國人這樣的陣地根本阻止不了他們,因為他們可以從其他地方涉水過河,但是在這裏就不行了。
周邊的河水非常洶湧,以他們這麼多的部隊來說想要渡河非常艱難,而且運送兵力的速度絕對非常緩慢,若是在那時候遭到種花國人的半渡而擊,傷亡肯定更大,因此他們隻能夠選擇在這裏強攻。
“炮兵繼續炮擊,煙霧已經散去,給我打準一點,另外第十九聯隊進入山穀陣地,建造掩體,我就不信種花國人還能再來一場大火。”佐佐木熏一開始調動部隊,同時他也不認為種花國指揮官還能夠故伎重演再來一場大火。
鄧陽當然不會這麼笨,一個計策用第一次或許能夠得到奇效,但是第二次就顯得有些不知道變通了,更何況他現在手上的陶罐也就隻有那麼二三十個,壓根沒有施展火攻的可能。
“所有人都準備好,注意好敵人的炮擊,隨時做好戰鬥準備,機槍班要學會機動。”鄧陽拿著望遠鏡在注意著敵人的動靜,看到一大群敵人從山穀對麵慢慢進入山穀,他就知道敵人已經準備好再次攻擊了。
負責進攻的是敵人的十九聯隊,屬於三十七旅團的主力聯隊之一,下轄三千六百人,聯隊長牧野良武正是當初進攻六一三團的指揮官,本身就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
在敵人的指揮官中分為兩個類型,一個是狂妄自大的,認為所有的種花軍隊都沒有初戰之力,還有就是牧野良武這一類小心謹慎的,他們一般來說都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全憑著參軍時間熬資曆,因此都抱著寧可錯過不可犯錯的心理。
尤其是在之前看到一直以來在三十七旅團無比張狂的八木藏原淒慘的模樣,牧野良武更加不敢小視眼前這支種花軍隊。
山穀中一具具橫七豎八的身體,尤其是那些被烈火燃燒的露出皚皚白骨的屍體,讓這些往日凶殘無比的壞家夥都為之膽顫心驚。
南北一千米,東西僅有三十米的山穀中,幾乎無形間被壞家夥的屍體抬高了許多,壞家夥在淡淡的煙塵中小心翼翼的將一個個屍體搬運出去,隨後在鄧陽他們前麵百米開外建築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