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林始終認為鄧陽作為一個少尉,沒有膽子對他們開槍,然而那刀疤臉卻一臉的恐懼之色。
刀疤臉殺人也不少,他們這夥強盜肆虐華北,甚至到東魯搶劫過,但是當他第一眼看到鄧陽的時候,就知道鄧陽是一個狠人,鄧陽身上那種殺氣讓他心顫,這是從死人堆爬出來的人才會有的恐怖氣息。
在之前刀疤臉雖然被李方帶人圍著,但是對他來說,這樣連槍都拿不穩的新兵,根本沒有絲毫威脅,但是現在他驚恐的發現,隨著鄧陽的到來,所有的新兵都像是打了雞血,一個個把手中的槍械抱得格外的穩,雙眼之中甚至迸發出餓狼一般的殺機。
作為一個數百人土匪的頭領,刀疤臉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什麼樣的將帶什麼樣的兵,一個腐朽書生帶的兵,帶出來的絕對是一群軟噠噠的綿羊,一個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將領,則能夠帶出一群餓狼,哪怕這群餓狼還很幼小,但是絕對會比綿羊凶猛。
如今這些新兵就是一個真實的寫照,李方帶領的時候他們惶惶不安,因為李方沒有在他們心中樹立起敢打敢拚勇猛無前的形象,可是鄧陽卻是他們的主心骨,鄧陽用一個個敵人的屍體告訴他們,什麼樣的兵才是勇士,什麼樣的兵才是敵人難以抵擋的。
敵對國人很厲害,這全種花國的人都知道,因為你關外軍幾十萬被人家趕到了關內,因為你宋哲元29軍被人家打的狼狽不堪,因為你長城以外全被敵人占領,因為關外有個滿洲國卻無可奈何,因為敵人的浪人可以再各大城市耀武揚威,因為申城的海上有著人家的戰艦。
一支支部隊,一個個武裝在敵人的槍炮麵前折戟沉沙,一塊塊土地被敵人肆意蹂躪,不由得敵人不可戰勝的傳言在人們相互之間瘋狂的傳播,讓人們對敵人的恐懼再次提高一籌。
就像明末的滿清,所謂的滿清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不過在鄧陽麵前這不過是一個笑話,你一萬個人就算渾身是厚重的鎧甲,在百萬人的木棍轟擊下也得成渣,隻是那些人太懼怕了,沒有足夠的勇氣才會讓野蠻入侵文明,讓中華倒退停滯數百年。
現在的種花國何其相似,百姓們對敵人視之如虎,畏之如命。
但是就在這種所有人都懼怕的時候,一個人用奪過來的武器帶著一群新兵蛋子,愣是剿滅了敵人上千人,更是在山口將敵人打死上千,火燒無數,一場爆炸更是將敵人活埋一堆,劇烈的反差產生無限的崇拜,所有人慢慢彙聚到鄧陽的周圍,在這一刻他們覺得跟隨在鄧陽的身邊,所有的危險似乎都不算是危險,所有的敵人似乎都不像是不可戰勝。
這就是崇拜的力量,或者說是人們自己在內心給自己的催眠,讓他們覺得隻要距離英雄近了,自己也會受到英雄勇氣的感染,讓自己變得也一樣的勇敢。
“丟掉武器。”
“趴下。”一聲聲的怒吼在土匪們的四周響起,尤其是和鄧陽一起在山口打過仗的新兵,他們大部分裝備都是衝鋒槍,一個個端著衝鋒槍如同一頭頭食人猛獸,凶狠的對著土匪們嘶吼。
就如鄧陽說過的,新兵一旦經受過槍林彈雨的洗禮,鮮血與炮火的錘煉必定會有進步,也許這群新兵現在隻是一群剛學會的咆哮的幼狼,但是他們已經能夠露出自己鋒利的爪牙,聽著他們的嘶吼,這些悍匪中有不少人已經被嚇得內心恐懼,丟掉自己的武器,老老實實的趴在地麵上雙手舉得老高。
刀疤臉回頭一看一臉的驚恐,土匪們大部分都已經趴在地上,隻有少數桀驁不馴的悍匪依舊滿臉凶狠的和鄧陽他們對視。
“鄧陽,你要想清楚了,我是你的上官,你要敢開槍……”趙家林依舊在大聲怒吼著威脅著鄧陽。
然而刀疤臉卻一臉的恐慌帶著一絲哀求說道:“鄧長官,俺們,俺們認栽了,俺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放俺們走就好。”麵對鄧陽強硬的做派刀疤臉不由不妥協,他現在是真的怕了。
“哦,什麼都不要了?怎麼大洋不要了?”鄧陽一臉的冷笑。
刀疤臉一臉的惶恐,急忙搖頭:“不要了,不要了,大洋不要了。”
“不想做頭了?”
“不做了,不做了,俺佩服您,俺哪裏有膽量和您掙啊!”
“不要女人了?”
“哎呦,大爺啊,我的親大爺,剛剛是俺嘴臭,瞎咧咧的,長官你就把俺當一個屁給放了吧!”麵對鄧陽一聲聲冰寒至極的問話,刀疤臉臉上冷汗直冒,現在他都後悔自己那麼貪心了。
然而他以為他做出的退讓已經很多了,可是鄧陽卻搖了搖頭,冷漠的說道:“晚了!”
呃!刀疤臉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鴨子,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今生最大的錯誤就是和這麼一個人產生矛盾。
哢嚓!鄧陽舉起衝鋒槍對準刀疤臉:“我這輩子最看不慣兩種人,一種是漢奸,一種是極有可能成為漢奸的人,恰巧你屬於第二種,你能對自己的同胞jianyin擄掠,那麼敵人來了也不可能指望你這樣的慣匪保衛家園,你們甚至比敵對國敵人對民族造成的傷害還要大,我的習慣就是將所有的威脅消滅在萌芽裏,所以今天誰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