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本身來說並不算是太大,這種傷隻要爆炸不發燒感染的話還能夠活下來。
但是現在這個敵人兵卻一臉的呆滯,他知道活不了了。
啊……
“媽媽……”敵人的嘴裏發出一聲聲的呐喊,以及他對自己親人的思念,他並不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敵人,至少在整個敵人兵自己看來是那樣。
他在進入南都的時候沒有參與殺人,在最後自己的指揮官頂頭上司的逼迫下才不得不殺死一個種花國婦女的生命。
他知道那個女人已經瘋了,那個女人被十幾個敵人兵強暴,他看到一個個士兵親手切掉了女人丈夫的命根子,看著敵人兵當著女人的麵摔死了自己的孩子。
女人瘋了,如同魔鬼一樣盯著他們。
那時候這個敵人基層指揮官非常的害怕。
他是一個祭祀的兒子,自小就被自己的父親耳聽目染之下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敵人也是信奉佛教的,他們的某一小部分普通人並不敢殺人。
這個敵人的指揮官就是這樣,當時他顫抖著拿著自己的步槍將那個可憐的女人生命結束,他以為自己這是將對方解脫了。
但是隨後發生的事情,讓他知道自己將來一定不得好死。
他的那些同伴在對方死掉的時候侮辱了對方的屍體,他根本想不明白,人為什麼可以這麼的瘋狂,連一具屍體都不會放過。
他看到當時的那些同伴在狂笑,指著那些種花國人狂笑,說他們是畜生,是玩偶,根本不算人。
敵人的指揮官家中藏有好幾本中文書籍。
是那種繁體字的古書,聽說他們家古時候曾經跟隨過鄭芝龍,那是明末的海上一霸,也是鄭成功的父親。
在那個時代,任何一個種花國的商人來到敵對國都會被奉為貴賓,從更久遠的年代敵對國國內都會有著對種花國文明的崇拜。
他曾經跟隨過父親前往一處已經廢棄的古廟,那廟中有著無數種花國傳來的藝術品,上麵有著和種花國境內一模一樣的文字和雕塑。
自從明治維新開始,大肆改革文字,徹底將繁體字排擠出去,有了他們自己的敵對國字。
從那之後所有全部由漢字編寫的書籍都被禁止,學校不再教授漢子,夫子課堂也被完全取締。
從那之後任何崇尚漢文化的東西都被排擠或者破壞,隻有他們家還有著一丁點的保留、
他會說種花國的話,會書寫種花國的文字。
他從小就對這個種花國充滿了好奇,他認為占領種花國可以,但是種花國的人應該和他們一樣的聰明,因為那是一個曆史久遠文化璀璨的民族。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最後居然會以那樣的方式來到這個古老國度的首都,也沒想到自己往日崇拜的皇義勇軍隊居然那麼的瘋狂。
“嘿嘿,都是報應啊,報應,哈哈,死就死吧,混蛋,該死的末鬆茂治,該死的神皇,這是一場錯誤的戰爭,等著報複吧!”這一刻敵人的小小軍官已經沒有了一絲對神皇的尊敬,沒有了一絲對於自己國家軍隊的崇拜。
他看著自己腿上的傷口,傷口周邊的皮肉傷已經有了一層硫磺一樣的白色物質,那些東西看上去並不是很恐怖,但是他卻知道那些東西會讓他生不如死。
他看著身邊一具具的屍體,每一個屍體上都有著無數的傷痕。
每一個屍體的手指甲上都有著殘碎的皮肉,他知道那些都是瘋掉了的士兵自己去造成的。
他盤坐起來,幽幽的長出了一首敵對國兒歌,這是他母親小時候每天給他哼唱的。
輕輕的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一把短刀,曾經這把刀是他的榮耀,在成年劍道大比上獲得的。
他以往認為自己是一個武士,並且去探查武士需要注意什麼。
後來經過家裏的古籍才發現,武士是從種花國中傳過來的。
隻不過是死士的變異而已,他們都是神皇的死士,隨著後麵的地位越來越高,這些死士又把種花國傳來的道教思想儒教思想融合,形成了一個所謂的武士道。
種花國的儒道說治國平天下。
道教說無為,
佛教說忍耐。
從那之後武士道就變成了一種奇葩。
自負狹隘,瘋狂殘忍,這是整個敵人指揮官自己認為的武士道。
“哈哈,混蛋,真沒想到我最終也會選擇剖腹,不,我要刺穿我的心髒,將我的心髒刺穿,希望他們將我的腦袋砍下,或許就不同再回到敵對國了。”敵人的小軍官臉上的肌肉在顫抖。
他感覺到自己的腿上傳來一股股奇癢,他的喉嚨已經有了一點發脹。
但是他剛剛想動手,卻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了不遠處,露出一絲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