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鬥他們勝券在握,殲滅這群敵人的意義十分重大,隻要能夠將這些敵人消滅八成以上,那麼敵人將在半年之內無力向江西進攻,那樣一來他們獨立軍才能夠有著足夠的時間進行戰略調整,如果不能夠阻攔住,那麼這次戰鬥最大的失敗就是他們,他們將是獨立軍的罪人。
“師坐放心,我這就回去。”已經斷了一條胳膊的團長向著田豐敬了一個軍禮,隨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整個第七師已經全部陷入了一種死戰的氣憤之中,敵人的凶殘完全激發了他們內心的暴虐,獨立軍在一連串的戰鬥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畏懼敵人的心理。
相反在鄧陽的帶動下,他們的心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們認為敵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甚至認為敵人根本不能夠和他們相比。
沒一個士兵都記得軍中傳說的鄧陽的話語。
“我們比敵人高大,我們比敵人更加知道戰敗意味著什麼,戰敗意味著咱們祖宗的墳墓被挖掘,戰敗意味著咱們的父母妻兒被肆虐,戰敗意味著我們失去傳承了數千年的土地,而這是我們的家鄉,是我們的田園,是我們的祖國,我們天時地利人和,敵人凶殘,我們要比他們更凶殘,敵人不怕死我們要比他們更加英勇,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看誰敢於亮劍了。”
“第三團還有誰活著?”一片戰場上,到處都是殘值斷臂,十幾個爆炸形成的炮坑裏彙聚著一層層的鮮血,有敵人的也有獨立軍士兵的。
這片戰場已經是一片廢墟,更多的部隊正在後麵補充進來。
那名斷了一支手臂的軍官在戰壕中大聲的呼喊。
“第四營周汝發到,第四營一百二十六人。”
“第一營三連三十一人。”
“第一營第二連七人。”
“第一營第三連十一人。”
“第二營全營到齊八人。”
五聲高昂的回應聲在邊上傳遞過來,不過聽到這一聲聲的呐喊斷臂的團長臉色不由的一片悲戚,整整一個三千人的團,現在居然隻剩下這麼點人了。
不過突然他微微一愣,對著周邊大聲喊道:“李大全,李大全,第三營的李大全哪裏去了?”
寂靜,沒有人出聲說話,隻有一個年輕的士兵顫巍巍的從一片屍體之中怕了起來,他的胸口有著一道猙獰的刀疤,眼角留著淚水在啜泣著。
“周小虎,你哭什麼,李大全那?”斷臂團長看著這名艱難從屍體堆裏爬出來的小士兵出聲說道。
這名士兵今年才十六歲,是他們團裏最小的一個士兵,而且還是一個國中學生,是他們團裏學問最高的一個,被斷臂團長很看重,因為這小子非常的靈活,腦袋轉動的也快。
因此被他看重,調到第四營跟隨營長李大全學習,作為副官。
“團座,營長,營長已經被敵人炸死了。”周小虎年紀畢竟太小,雖然經曆了一些戰鬥,但是以前的戰鬥他們根本沒有打過這麼殘酷的,以往他們屬於守勢,往往在鄧陽的帶領下,或者計謀之下敵人都是死傷慘重,對於他們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可是現在不一樣,僅僅開戰半個小時,他第四營已經全部戰死,隻剩下他一個人了,而且他也受了重傷。
敵人的自殺式爆炸帶走了很多人的生命,他看到七八個滿身是血的敵人兵衝進了戰壕,隨後四處紛飛的手雷破片,帶走了無數同伴的生命。
他看到自己的營長為了救兄弟們將一個敵人兵死死的壓在身下,看到自己的營長在最後一刻巨大的爆炸致中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鮮血殘渣。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並不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傷痛而哭泣,也不是因為敵人的凶殘而畏懼,他隻是突然失去了那麼多朝夕相處的兄弟而悲傷。
這些人很多都是當初和他一起躲藏在地洞裏的兄弟朋友,這些人當初在食物供給困難的時候,將自己最後的一口吃的都給了他,沒有這些人他的小身板早就完蛋了。
然而在今天這些人都死了,怎麼能夠讓他不悲傷。
斷臂團長看著周小虎那張悲痛欲絕的臉欲言又止,獨立軍之中沒有悲傷,每個士兵都是為了民族而戰,民族的存亡高於一切,為了民族而獻出自己的生命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既然作為軍人,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對戰爭絲毫的畏懼。
因為獨立軍在從南都出來之後,就進行了一係列的快速整編,對於每個士兵都有征求意見,如果他們不想成為軍人,那麼可以作為工廠的工人為部隊生產彈藥。
他們所有人都是願意參加戰爭的,並且在軍旗下麵宣布了自己的誓言,他們念著鄧陽親自書寫的誓言,發誓效忠於自己的民族,不畏任何艱險,不做任何有害民族的事情,為了民族的傳承和複興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他們內心是真誠的,因此在這場戰鬥之中他們沒有一個人進行退縮,但是所有人的內心裏杜宇敵人都有著徹骨的仇恨。
不會死因為戰爭死人的本身,而是因為這場戰爭是敵人施加在種花國的身上的,是敵人施加在種花民族的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