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軍令快速的被傳遞了下去,原本想要興奮高吼的士兵們一個個沉沒了下來,那些原本準備著刺刀想要到時候和敵人來一場白刃戰的士兵也立即收起了自己的刺刀,他們內心之中知道他們要保住自己的生命,盡可能的用自己手中的子彈打死對麵的敵人。
樂剛站在陣地的最前方,他們的部隊駐守的地方正是突出部,一挺挺的通用機槍和重機槍陣地已經快速的準備起來,一個個的沙袋快速的壘在工事上麵,甚至上麵都已經樹立起以木頭製作的頂棚,在頂棚上麵又增加了兩三層的沙袋,這些設置能夠讓這個建議的機槍陣地抵擋住七十五口徑以下的火炮轟擊。
算是比較堅固的防禦工事了。
用木頭先搭成架子,然後構建碉堡工事是鄧陽提出來的,這種防禦工事並不能夠抵擋住敵人的重型火炮,但是鄧陽他們所麵對敵人的嘶吼主要的火力威脅並不是敵人的火炮陣地。
因為一旦火炮陣地加入戰爭,那麼雙方的戰鬥絕對是發生在師級或以上的戰鬥,那個時候鄧陽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一方的旅級或者團級部隊和對方進行這樣的麵對麵戰壕戰的。
而到了師一級的部隊都裝備著數量足夠摧毀對方百門火炮的火箭炮,這樣一來敵人的火炮根本不可能給同等級的種花國獨立軍部隊造成巨大的殺傷。
而鄧陽他們最主要的敵人是敵人大量裝備的迫擊炮。
雖然鄧陽他們也繳獲了不少迫擊炮,甚至自己現在都能夠製造,但是不管怎麼樣鄧陽他都無法將自己手下的部隊訓練的和敵人的迫擊炮手一樣的精銳。
獨立軍手中的迫擊炮對真正的對戰之中根本不是敵人的對手,傷亡比是一比一點五,也就是說在獨立軍損失三個迫擊炮的情況下才能夠擊毀敵人的一個迫擊炮。
而鄧陽他們手上的迫擊炮有根本沒法和敵人比數量,因此在陣地戰的時候敵人那些迫擊炮還是有著很大的優勢的,尤其是他們的射擊非常的精準,有時候能夠將獨立軍部隊的機槍陣地給直接掀飛了。
這是鄧陽不想要看到的場景,鄧陽手下的步兵部隊依靠的就是機槍火力,沒有機槍火力獨立軍部隊雖然也能夠和敵人的部隊進行戰鬥,但是死傷絕對是很大的。
對於士兵如此愛護的鄧陽絕對不會選擇那樣的戰鬥方式,所以他必須想到一個辦法盡量減少自己部隊在遇到敵人部隊時候所受到的傷亡。
這種建議快速的工事,雖然承受能力不強,但是對付敵人的迫擊炮還是能夠撐得住的,而在小股部隊戰鬥的時候,隻要機槍陣地能夠存活,那麼敵人就休想突破他們的封鎖。
“營座,後方的部隊已經做好準備,五營隨時準備增援,不過團長還是要求我們盡量減少傷亡,所有的彈藥大部分供應我們,隻需要我們堅守一天到一天半的時間。”營部的通訊兵來到樂剛的身邊出聲說道,講述後方團部的命令。
樂剛點了點頭,他舔了舔嘴角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他是從南都一個地下防空洞死裏逃生出來的,當初如果不是鄧陽及時趕到他們很可能已經活活被餓死或者憋死了。
他曾經感受到那種死亡的恐懼,因為饑餓他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處於假死的狀態。
他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活活餓死在自己的麵前,看到自己的嫂子為了喂養自己那年幼的侄子即便是死了也在哺乳,最後他活著了,但是他的家人卻全都死了,隻留下了他和自己的侄子。
他看到了自己嫂子死亡之後,自己年邁的父親母親為了延續自家的血脈切開了自己的血管用自己的鮮血喂養那嗷嗷待哺的孩子,他看到自己的父親最後一點點的消瘦下去,最後隻剩下皮包骨頭,然後抱著自己的侄子死去。
孩子最終還是活了,他也被鄧陽救出來了,但是他認為自己和死了並沒有什麼區別,因為他曾經經曆的那些,比地獄還要恐怖,每每睡夢中夢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哥哥嫂嫂,他就感覺有一把彎刀在不停的剜掉自己心頭的血肉。
孩子已經在成長,獨立軍的孤兒收容所將他們養育了起來,現在那數千個幼童正在快速的長著身體,他還記得上次放假的時候他前往贛南看望自己的侄子,那個三歲的小家夥又變成了南都戰役沒有開始前胖乎乎的摸樣。
他相信自己的侄子以後一定會是一條好漢,因為這個孩子的身上有著自己家人太多的期望,以及仇恨,那個孩子是鮮血喂養的,未來也將是一個鐵血的戰士。
“壞家夥你們來吧,嘿嘿來的越多越好,就算老子死了,我的孩子一定會讓你們後悔你們的所作所為。”樂剛不怕死,但是他知道作為突出部他們將成為敵人最主要的攻擊目標,誰也沒有把握說自己一定能夠活下來,但是他並沒有害怕,他身邊的戰士們也沒有任何一個害怕,這一千多名士兵都知道他們即便是死了,但是他們的同胞,他們的子嗣都會再次拿起武器和這些侵略者進行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