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爭氣,真是想不通我的父母是怎麼鬼迷了心竅,給我起了這麼氣人的一個名字。WwWCOM
不管怎麼,這個名字的寓意是很好的……爭氣爭氣……可事實卻是,我就是這麼一個不爭氣的主兒,整個人生用狗血二字就足以概括。
七歲那年生日,父母開車帶我去酒店慶祝途中遭遇車禍,雙雙離世,留我一人獨活。親戚朋友覺的我晦氣,沒人願意領養,之後我就一直生活在福利院,靠著父母那點兒微薄的遺產讀完了一個三流大學。
畢業之時,就是分手之日這樣不靠譜的傳言也在我身上應驗,談了四年的女友憑借著家人的幫助在畢業之後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果斷把我甩了,傍上一個官二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了婚。
心灰意冷,沒依沒靠的我,抱著打醬油的心態,參加了一次事業單位考試,隨意報了一個競爭人數極少的火葬場的職位,沒想到成功被錄取了。
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按理,有這麼一份編製內的工作是很多人都求不來的,可偏偏是火葬場,我報的時候隻是想感受一下公考的氛圍,並沒有想要考上的打算。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去報到的時候,福利院一起長大的好基友出現了,對火葬場的福利各種吹噓,什麼僅僅一個化妝師年收入就要上二十來萬,各種灰色收入更是數不勝數,連帶著煙酒都不用自己買了。
好吧,我確實很缺錢,上網查了查關於火葬場的信息,得知國內大多數火葬場都已經高科技化了,很正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再加上受了這個混蛋的蠱惑,我去報到了……
結果就是現在這樣,我就知道我沒這麼好的命,隨便考一考都能上崗……眼前的火葬場完全不是我在網上看到高大尚的樣子,場外雜草叢生,冷冷清清,沒有一絲兒人氣,建築也像是有些年頭了,牆麵斑駁,大門都有些生鏽,明明還是大中午,我竟然會莫名的感覺到有絲絲冷意,惹的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最為詭異的是,我隱約記得自己好像來過這個地方,但認真去想,卻怎麼也想不起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拿著報道單站在大門外邊,進也不是,走也不是,恨不能把這報道單一把撕個稀碎,揚長離開,大喊一聲,“去你媽的火葬場,老子不稀罕。”
可我卻不能,以我這樣的文憑,哪會有什麼像樣的公司要我,現在拍拍屁股走人容易,吃不上飯的日子還在後麵呢。
我咬咬牙,鼓足勇氣上前幾步,準備找這的主管先報道,不行的話以後再換工作。
我的手剛觸到生鏽的鐵門,一把手從後麵搭上了我的肩,沙啞蒼老的聲音突兀的從我身後出現,“夥子……”
這是什麼地方?火葬場啊……平白無故鬧這麼一出,我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嚇的我趕緊轉身,哆嗦背緊貼著鐵門看著來人,大呼,“我靠,什麼鬼?”
轉身我才看清,搭我肩的是一個矮個子的老頭兒,身體還算健壯,頭花白,身穿一套黑色的唐裝汗衫,長褲,古銅色的臉上,深深的刻著一道道皺紋,眼窩深陷,眼珠渾濁但卻十分有力。
“這裏是不許大聲喧嘩的……”老人不悅的皺起眉頭,低聲斥責一句,看到我手裏的報道單後,黃白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趣味,問道,“你是來報道的?是技術工還是後勤上的?”
我將報道單緊緊攥在手中,吞吞吐吐的回答,“對……對不起……大爺……我是來這兒報道的……您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嗎?”
老人安撫的拍了拍我的肩,把報道單從我手裏拉出去,認真的看了幾眼,嘲笑的看著我,“我看看……嗬嗬……顧爭氣,名字不錯,工科的夥子……你可想好了,這火葬場是閻王爺的地界兒,進來容易,想出去?就難嘍。”
嚇唬誰?老子是二十一世紀新青年,無神論者……這老頭這麼明目張膽的笑話我,我還能叫他笑話了去?這裏是有忌諱沒錯,但鬼這種東西我也沒見過,也不至於怕的丟了男人的臉麵。
我挺了挺胸脯,正色道,“大爺,你看我像怕的人嗎?”
這老爺子嘴角露出種奸計得逞的笑容,滿意的頷,“不怕就好,不怕以後跟著我燒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