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鬼神(1 / 2)

我渾身上下一動都不能動,這種仿佛被一條毒蛇盯著的感覺,讓我如芒在背。

那種陰森冷漠的目光,就像是無盡的黑暗一樣將我籠罩,隨時都有可能吞噬我。我忍不住的渾身顫抖,想要尖叫,但又不敢叫,緊咬著牙關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吼!”

宛如野獸的嚎叫從他嘴裏傳出,似乎在挑釁這片天地一樣,那種唯我獨尊,睥睨天下的氣勢竟讓我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

他就像發現了獵物一樣,我能感覺到他的亢奮和激動,那種隨時隨地都能將我置之死地的力量。

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如果他朝我撲了過來,我是不是真的要衝上去跟他來個同歸於盡,至少不會死得這麼卑微。

但是我不想死,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爺爺還沒有百年歸老,四海山川我還沒有踏過,外麵的繁花似錦我還沒有見過,甚至我還是個初哥兒,我怎麼能死,我怎麼敢死?!

我想起村子裏打獵的老人常說,如果在山上遇到不能對抗的東西,要麼拚了命的跑,要麼就站在原地,不能表現出絲毫的怯弱,死死的盯著它的眼睛。

麵對一個至少半步屍王的家夥,我是肯定跑不過的,留給我的路就隻有一條,像麵對凶狠的家夥一樣,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讓他怕我,讓他摸不清我的深淺。

對,他強,我要比他更強!

我在心裏一直給自己打氣,麵對鳶九這樣能夠自由出入墓室的鬼,我都沒有死,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就死了。

我沒有動,就跟老人們說的一樣,我將所有的精氣神都彙聚在眼中,全神貫注的與他對視。

我就像一條發了瘋無所顧忌的狗,就算最後我會死,我也要咬下他的一塊肉。

果然,當我的眼神他冷漠的眼神對撞的瞬間,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就像是重新被鎮壓一樣,隻是他的黑漆漆的瞳孔裏突然多了一些我無法理解的神色。

畏懼,興奮,蠢蠢欲動卻又不敢上前。

怎麼會這樣?!

這完全不符合邏輯,據我所知,僵屍是一種比較特別的存在,不屬於陰陽兩界,說他是鬼,卻又有肉身實體,說他是人,卻又是屍變而成,完全沒有活人的特征。

而我眼前這家夥,保守估計也是半步屍王,基本屬於無敵的存在,就算是傳聞中的茅山祖師重生,想要對付這麼一個家夥也要費些手腳。

可是現在,我分明看到他好想在畏懼什麼東西,可我身邊帶著的也就這麼幾樣尋常東西,對付一般的小鬼還有點作用,對付這樣的大家夥,想想都覺得有些以卵擊石。

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雙手一揮,將能砸的東西全部砸到他的身上。可笑的是他壓根就沒有半點反應,整個身體一動不動,依舊死死的盯著我,想要上前,卻又不敢妄動。

我和他形成了一種很好的對峙,他不敢上前一步,我也不敢往後退一步,因為我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讓至少半步屍王的家夥畏首畏尾。

足足僵持了十多分鍾,我所能想到的辦法,就像是一隻蒼蠅去咬大象,根本就無濟於事。

我漸漸有些失去耐心,主要是這樣的僵持對於我而言就像是在浪費生命,我不可能像他一樣不吃不喝,何況還跟鳶九約好了日子,如果我沒有回去,天知道她會怎麼對付我爺爺。

正當無可奈何的時候,無意間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了看,漆黑的環境裏閃著一抹紅光。我瞬間恍然,這家夥畏懼的竟然我丟掉的骷髏念珠。

一想到這裏,似乎這前後發生的事情都能解釋了,我把念珠丟掉就等於是揭開了他的封印,所以他才有機會從棺槨裏突然蹦起來。

而這串念珠自然是這個家夥未死之前就特意設置下的手段,以防這黑色龍棺和符咒壓製不住他。

這也許就是這個家夥生前最後的手段,再想起他故意破壞了此地的風水格局,將墓室選在雄雞圖的陣眼位置,引來風水的反噬,我不得不佩服,這個家夥對自己是真的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