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院裏,滿堂賓客知曉這個在自己祖母壽辰這天出生的忠信侯府的嫡小姐身子不好,看到江守耀跟周太醫攜手而來紛紛上前慰問,表示下關心。按說江守耀這個沒什麼才能隻知道風花雪月又沒實職的忠信侯是請不到望京這麼多的達官顯胄的,他們之所以會來賀壽那完全是看在遠在邊疆,力戰凶猛的勃察人守衛疆土的遠征大元帥江騰輝!以及曾救駕為太後皇上擋過刀的江老夫人江陳氏的麵上來的!
江守耀拱手說道“多謝各位關心!都沒事,小孩子嬌弱了些!讓各位擔心了,江某先自罰一杯。來來,吃好喝好啊!”周太醫看著舉杯跟眾人幹杯的江守耀搖搖頭!結發妻子險些一失三命,那侯夫人八成是被人所害身為人夫卻無動於衷。這般糊塗忠信侯府還能走多遠。搖著頭走向自己的坐席。待壽宴快進入尾聲的時候沈海柯趁機來到江守耀的身邊,嚴肅的問道“大人跟孩子如何了?”他早就想問了,雖然妻子定會去看妹妹他遲早都會知道的,但是江守耀那沒心沒肺的樣子讓他很是火大。奈何江守耀這貨就知道四處喝酒,他雖是武將但也是斯文的武將,總不能粗魯的把他拽走吧!“沒,,沒事,就是身子虛,好好養著就好了。”江守耀有些醉醺醺的,但見是自己大舅子還是能說出句完整的話的。就是有些看啥都晃悠。沈海柯見他晃晃悠悠的醉樣也懶得理他,這樣糊塗的人父親當年為何一定要將玉萱嫁與他呢?生生毀了玉萱。心情陰鬱的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獨自喝酒。
時間過得飛快,忠信侯府老夫人的五十大壽在夕陽垂暮晚霞霜天時歡樂的結束了,一場壽宴賓主盡歡。客人們紛紛告辭離去,江守耀喝得爛醉不省人事也無法送客人出門,侯夫人沈玉萱自然不能出來,女客由老夫人親自相送。江老夫人一生隻得二子,大兒子在外打仗,小兒子也就是江守耀繼承了爵位。現如今江守耀醉得不省人事,也隻得由其堂叔現任戶部侍郎的江偉興出來相送男客。正在賓客們走出騰飛院要紛紛離去之時,一個婆子瘋癲叫嚷著跑了過來,身後有幾個家丁小斯拿著棍繩追著。其中一個家丁見那婆子就要撞上尊貴的賓客,急中生智把自己手中拿著的麻繩快速挽套扔向那瘋跑的婆子將其套住。由於慣性那婆子向後猛然倒退數步,險些勒死那婆子。這麼野蠻的一手嚇得女客們尖叫一片,客人們均是好奇這是哪一出?如此不堪的一幕看得老夫人驚怒不已,臉色發青怒聲道“住手!成何體統!”胡媽媽見狀忙使眼色叫他們壓著那婆子下去。眾位女客們雖是有些好奇也見怪不怪,誰家沒有個雜七雜八的事兒!男客們是渾不在意他們的眼光是不會放在這些內宅瑣事上的。賓客們的理解讓老夫人鐵青的臉色好轉了許多!這時被家丁壓著的婆子突然扭動身子意圖再跑但被壓著怎麼也動不了。動不了!動不了!瞬間的恐懼傳遍全身驚恐的大叫“大小姐是妖怪!大小姐是妖怪!”這話讓眾人驚訝!怎麼回事?這次男客們也把目光轉向了被壓著的婆子。南朔可是自開國以來就嚴令禁止有關鬼神亂力之說的!這個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婆子膽子不小啊。老夫人聽這話是又驚又怒,驚得是如此諱言禁語若是傳出去對侯府造成的隱患!怒的是竟然敢對她的寶貝孫女如此詆毀!這婆子真是該死!“住口!來人帶下去!”胡媽媽拿出手帕塞住婆子的嘴防止她再胡言亂語才吩咐家丁帶下去。“慢著!”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他是南朔出了名的老禦史王樹懷!為人剛正不阿見不得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七十多歲的高齡動不動就死諫死諫!偏皇上還很是敬重他,以致滿朝文武大臣對他又愛又恨!隻見他瘦弱的身骨,鶴發白眉雙眼炯炯有神,很是精神的樣子可見身子骨還很是硬朗!他走到那婆子跟前目光如炬的盯著她說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不說犯了國法禁忌,隻一條詆毀詛咒主子就是死罪也不為過!”南朔尊卑貴賤分明,奴才稍有不敬不是挨打就是挨罰甚至直接打死也是被允許的。
“管家呢!怎麼回事?”就算不滿老禦史的插手老夫人也不敢說什麼!不說他可能會參忠信侯府一本,隻說那麼多人若是遮遮掩掩的反而讓人覺得不可告人一般。大管家劉廣從剛才就想上前稟報,但這麼多客人他也不敢擅自上前。現聞老夫人叫他趕忙上前回道“回稟老夫人!這是原在前院管事的婆子沒想到她竟然膽大包天敢對大小姐大少爺下毒手!奴才派人看住了她一不留神就讓她跑了!”說來也是怪!當時他帶人要綁住這婆子時發現她臉色扭曲的就站在屋裏不動,無論怎麼動她,她就是保持拿著瓶子欲下手的樣子,似乎手腳就那麼長在一起了般不動。他們也就沒用繩子還開玩笑說繩子都用不上還省事呢!放鬆了警惕才讓她跑來了前院鬧騰!看來是上這婆子的當了!“你說什麼?對大小姐大少爺下毒手!”老夫人聽就是這可惡的婆子要害她的孫子孫女,氣得正要發怒就聽見一聲暴怒的吼聲!轉頭一看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竟是親家大將軍沈海柯,兒媳婦的胞兄。因為男女不同席就算是壽宴也一樣,所以沈氏姑嫂三人都還沒來得及告訴沈海柯後院發生的一切。沈海柯原還想等會人都走了去看看妹子呢,就聽見這翻話震怒得氣血翻滾。大管家看了看老夫人見老夫人點頭就如實的講述了來龍去脈。沈海柯聽完臉已經黑透了,青筋暴起,尤其是想到若那個小丫鬟沒有中途折返阻止了,是不是他今天就會看到兩具小小的屍體!!怒極而反眼眸犀利的盯著被壓著的趙婆子冷聲道“老夫人!給本將軍一個交代!”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用了官稱就表示他不會善了了。
同心院
得知那殺千刀的趙婆子跑去了前院,並到處詆毀她女兒這一消息的沈玉萱,氣得手中喝藥的碗都扔出去了,接著又樂了!
“自己找死!阮嬤嬤!你抱著大小姐去前院讓老夫人看看,切不可放過那幕後的賤人!”沈玉萱雖然氣那婆子居然跑了,但更可氣的是她居然敢詆毀她女兒是妖怪!愚蠢的跑去前院隻會讓她跟她背後的賤人死得更慘!阮嬤嬤也想看看這作死的婆子的背後是哪個賤蹄子敢害自家夫人母子,聽說大舅爺也在前院不愁出不了這口惡氣。她應聲把已經吃飽了的江千雪仔細包裹好,確定不會凍著也不會悶著才興衝衝的帶著兩個小丫頭去了前院。屋裏,青樂美目怒瞪氣呼呼道“夫人!您說這婆子怎麼那麼可惡!害大小姐大少爺沒成功就詆毀大小姐,若是傳出去大小姐可怎麼活啊!真是該死!”青元也是一樣的氣憤說道“就是,女兒家的名譽最重要,別說可能會被有心人生事,就是將來誰敢求娶大小姐啊!這不是毀了大小姐一輩子嘛!真真是歹毒!夫人可不能放過她們!”沈玉萱這會倒是冷靜下來了,看著倆氣鼓鼓的大丫鬟輕笑一聲說道“別忘了,我大哥也在前院必不會輕易了了此事,那賤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她心裏基本上已經確定是誰要害她們母子了。青樂青元這才想起自家那個威嚴的大將軍,他定會為夫人撐腰的!青樂還是不放心說道“夫人!奴婢去看看吧!”眼裏興奮的光芒掩都掩不住。沈玉萱噗嗤一笑揮手示意她去吧!青樂得令樂得行了禮就飛奔而去。
青樂一路小跑追上了前麵的阮嬤嬤,抱著大小姐阮嬤嬤也不敢走太快,怕摔著了。兩人會心一笑往前而去。當她們趕到前院時正趕上大舅爺沈海柯親自審問那婆子。隻可惜那行凶的趙婆子隻是不停的說大小姐是妖怪的胡話。不過一直隻說著同樣的話,其他什麼也不說這就難辦了!沈海柯氣得小八胡子都快歪了。“周太醫!又要麻煩你了!”老夫人隻好讓周太醫瞧瞧,是不是魔怔了!周太醫隻一眼就瞧出這婆子有問題了,也不說話上前伸手把了脈,又看了看趙婆子毫無焦距的雙眼說道“這是嚇住了!潑桶冷水就行了!”然後便拱手獨自離去了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便在場。隨著周太醫的離開陸續又有一些男客紛紛告辭離去!他們對人家的家事是不感興趣。反正他們的妻女回來後會告訴他們的。女客們是都留下了,沒一個人想走!這就是八卦的心啊!男客基本都走了,除了幾個好事的,留下來的就老禦史,吏部侍郎。他們要看看是不是涉及到了禁忌的事。阮嬤嬤抱著大小姐來到老夫人麵前微微屈膝道“見過老夫人!”說著輕輕拍了拍懷中的大小姐。“胡鬧!怎麼把大小姐抱過來了!”老夫人看見阮嬤嬤懷裏的是她險些遇害的寶貝孫女,趕緊接過手看見小孫女原先粉嫩的小臉如今蒼白似雪,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她當時要顧著客人都沒來得及看看孫女,想著隻要多休息就沒事便放下心去招呼客人了哪知孫女如此虛弱。“來人!提桶冷水來!”心有多疼就有多恨這婆子跟那興風作浪的幕後之人。立刻有家丁提著桶水上前來,在周太醫說用冷水時大管家就吩咐他們準備了!一桶冷水澆下去,呆滯的趙婆子猛打個激靈,看看周圍緩過神來,知道是難逃了便不再掙紮跪下雙手緊緊箍著衣服,凍得直發抖。才三月的天,還不是多暖和,一桶冷水下來可想是什麼滋味!不過不會有人同情她的!以下犯上的敢對主子下手的奴才誰會可憐。沈海柯見那婆子顯然是清醒了怒聲道“說!你為何要毒害大小姐大少爺!又是受何人指使!”他可不信一個下人膽敢對府中嫡出下手!抬腳就踢翻了趙婆子。“咚”從趙婆子身上掉出一個瓷瓶,瓶蓋摔掉了從裏麵流出些水樣的液體。眾人都睜大眼睛看著猜測這是不是毒藥。青樂見到指著瓷瓶說道“稟老夫人!那個就是趙婆子當時要害大小姐大少爺時拿著的瓶子!”老夫人一聽,忙讓巧心去喚府醫,待府醫認真檢查過後回道“回稟老夫人,此物乃是一劇毒,沾之及死,便如犯了心疾般猝死,不會引人懷疑!名為‘仙水!’”據他所知這種毒可不是尋常人能買得起的。聽聞沾之及死所有的女客均是嚇得花容失色。包括老夫人也是倒吸了口涼氣,一臉鐵青。真是好歹毒的藥,那幕後的人可真是惡毒!女客們各個膽戰心驚的,她們一看就知道這一出是內宅婦人的勾心鬥角,盡管她們多是一府當家主母見慣了勾心鬥角的手段,但用這麼歹毒的手段對付兩個剛出生的孩子真是惡毒,喪心病狂!可見這忠信侯府的水也是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