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之巔,赤色夕陽透過天際,映射出萬米之外若隱若現的靈霄金殿。
天空中,不時幾隻潔白仙鶴昂首瑞鳴,翩翩飛舞。
祥雲深處,大紅色的喜綢垂掛在各個殿角,與漫天的赤陽肆意交織在一起,喜慶祥和。
但這種美好寧靜,卻並未持續多久。
突然,遠方天際,不知何故,陡然出現數之不盡的金袍仙人。
這些仙人身影倉惶,一個個仙衣浴血,似乎遭受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殺氣陣陣的陰風鼓動,吹拂起被血痂結凝成幹成條狀的發絲。
他們定住步伐,如臨大敵,下一刻,即瞪起殺氣騰騰的目光,鎖向包圍圈中傲然屹立的血衣倩影。
“一定要將她攔住!絕不允許這個魔頭再踏入我仙界聖地一步!”
虛空中,為首的赤陽道人憤怒大吼,引得狼狽不堪的仙人怒目圓睜,再度祭起法寶轟向包圍圈中的女子。
但,任你寶光絢麗,鋪天蓋地。
這一次,仍舊還未近身,就被她周身閃現的磅礴血光震散。
他們的攻擊,竟無法傷其分毫!
“赤陽,在仙界那數千年光景中,你處處刁難於我,看在青河的薄麵上,我已放你一馬。今日你若識趣,就撤令叫他們滾開,否則,就別怪本尊在這新婚大喜之日,大開殺戒,將爾等的仙血濺灑在這片土地之上!”
煌煌魔威,倒衝九天。比之之前,更盛百倍千倍萬倍!
伴隨這聲鏗鏘,冷漠無情之語,一道猶如魔魅的曼妙身影,既也在眾仙驚懼擴張的瞳孔中,直逼而來。
紅衣如血,眉目如畫。
女子一身帝月廣袍,底印金鳳戲龍圖,淨白的麵容分外美豔,頭頂帝後鳳冠,更是尊貴無比。
盈盈步履間,風姿綽約,衣闕紛飛,披肩烏發在腰後翻卷而起,猶如畫出。
她雖兩手空空,閑庭信步,但每當她緩緩邁出一步,周身的殺機便淩厲一分。
淨白如玉的動人麵容之上,一雙狹長斜飛的鳳眸,細細厄眯中,愈發冷酷迫人起來。
“翎姬,你囂張什麼!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可別忘了,你的好弟弟破魔仙使才是此次誅魔的領頭人!”為首的赤陽衣衫破裂,胸膛起伏,喘著粗氣,看來在與她的對戰中吃了大虧。
此時他好不狼狽,卻不怒反笑道:“桀桀桀,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是你殺他,還是他殺你,又或是你倆姐弟情深,同歸於盡?”語畢,他胸膛震蕩,近乎癲狂的發出陰毒笑聲,回蕩在虛空之中,傳遍九天之外!
淺淺睨其一眼,翎姬冷酷依舊,但冰冷的目光卻是倏忽一閃,危險起來。
“時別數千年,你這品性依舊不改,還是這般不見棺材不落淚,敬酒不吃,吃罰酒!”
微風中,她鬢發輕拂,好生妙曼,卻在驀然駐足間,一股無可匹敵的威勢,自婀娜嬌軀上迸發出來。
紅衣獵獵,滔天魔威,瞬間籠罩整片天地。
天空中魔雲遮天,雷電翻滾,煌煌魔威猶如化作遮天巨掌,向下震壓。
無數仙人在這股壓倒性的威勢中,或屈膝跪地,又或灰飛煙滅。
但唯獨一人。
貴為大羅金仙的赤陽老君,任是被這股威壓震得鮮血狂噴,竭力掙紮,寧死也不願低下自詡為仙的高貴頭顱。
“哈哈哈,翎姬,可是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赤陽目光瘋狂,咬緊牙根拚死低抗。
他發出駭人獰笑:“就算你再怎麼偽裝,也擺脫不了你是魔的事實,自古仙魔不兩立,你與帝君,終究要敗一個,你想當仙界之後?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看著死到臨頭,仍在作口舌之爭的人。
翎姬鳳眸微眯,眼中徒增起一抹赤裸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