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想阻止我?”天空中,魔道子盯著那襲來的氣勁,不禁輕蔑冷笑,眉心紅蓮業火燥動幾分,發出妖異紅光,但轉即,他便凍結了眸中所剩無己的笑意:“葛月,興許是本座太久沒上你紫運宗登門拜訪,你就忘了四年前敗在我腳下,狼狽不堪的事實了?”
此言一出,不僅葛老臉色大變,怒急!鄲城之中,更是傳來陣陣唏噓之聲。
“什麼!仙人也不是這個妖怪的對手?”
“葛老被這個魔頭打敗過?”聽見四周傳來的質疑之聲,黃帛千福態的臉上閃過異色,多了一份凝重之色,他身旁,冷夙雲與孔離也是如此。
但,魔道子驚世駭俗的話,顯然還沒說完!
“四年前,本座將焱魔功修煉至第三層,精元恢複到10歲巔峰時期,打敗你已是輕而易舉,現在,本座的魔功已經修煉至第四層,那時的你已經不是本座的對手,現在,你可還有與我一戰的勇氣!”
虛空中,他雖身材小巧,但此番話中卻字字如洪鍾,霸道的震響在所有人的心頭,難以置信,他紅衣獵獵,發如妖舞,舉手投足間釋放出來睥睨之勢,更是天下少有。
他此言一出,震驚四座,這次就連極為信賴葛老實力的程霜和藍玉仙,都同時神色大變,將視線齊齊投向葛老所在之處,想尋個答案。
高台之上,葛月一身墨袍無雙自鼓,黑白半參的發絲淩厲倒舞,此刻的他哪裏還有暇寐閑散的無害模樣,反之更像頭被激怒的猛獸,開始顯露出隱藏在毛皮下的爪牙。
“魔道子,你簡直欺人太甚!老夫與你不死不休!”縱使他脾氣再好,在對方將他曾經的糗事公諸於眾後,葛月也被徹底激怒了。隻見他目眥欲裂,仰天發出一聲怒吼,一股滔天氣勁便透體而出。
這風暴之中,整個登仙台都為之一顫,轟隆巨響,猶如快要崩坍一般。
不待有他,墨色身影憤然一甩袖袍,下刻間,整個身體便化作一道流影竄向虛空,站立在登仙台上的人也隨著這股顫動搖搖晃晃起來,堪堪站穩步伐的冷夙雲幾人皆麵露驚色,勉強眯眼抬頭望去,卻被葛老離地前產生的氣波倒推出數米之遠。
嚇!
勉強止住退勢,紫運宗與鄲城的一眾人皆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力量實在太強,幾乎直接將他們掀飛出去,但更讓他們臉色難看的是,葛老這般大怒,已是間接承認那魔道子所說的都是實情。
四年前,這魔頭與葛老一戰勝了。那時的魔道子方才修煉至第三層功力,但現在卻已經修煉至第四層。時間轉瞬即逝,四年過去,葛老會是他的對手嗎?
每個人心中都有這樣一個憂心的疑問,但比起鄲城之人,程霜與藍玉仙在這時卻極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倆人眼中除了凝重,還有一份格外的憂慮,對他們來說觀仙儀式可有可無,但收集信仰之力卻刻不容緩。原因無它,信仰之力的多少關係到宗門接下來的晉升,但此刻最為令他們擔心的是,難道魔道得知紫運宗即將舉宗晉升之事,而故意前來搗亂?
但這個可能性在倆人眼神交會的瞬間,就立刻被否定了。
紫運宗晉升之事就連他們都所知甚少,魔道不可能會收到風聲,眼下隻能見招拆招,務必要防止這魔道乘亂搶奪靈石。
就在倆人開始暗中警惕時,一片驚慌失措的子弟中,一身黑衣的冷子情卻未受到影響,黑衣闕闕,猶如謫仙一般,如若旁人的立在那裏。少年狹長灰沉的眼眸中依舊死氣一片,似乎再大的事情,也引不起他的興趣。
眼見著葛月殺向虛空,他仰頭注視著,眸光觸及那道紅影時倏地一閃,暗光劃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而在另一方,鄲城古塔的頂峰上,魔性翎姬雙臂環胸,已經觀望多時。
眼見葛月氣急敗壞的衝上雲霄,欲找魔道子拚命,她老神在在的冷眼旁觀,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不過,腥紅鳳眸在凝視間卻驀然一眯,似乎嗅到了一種詭異。
沒錯,正是詭異,這魔道子來得突然,怒得恰當,就連葛月被其激怒都顯得太過水到渠成,這天下也不是沒有巧合之事,隻是事過太巧,就顯得刻意了。
擰眉,眯眸,魔性翎姬看著即將要碰撞在一起倆人,殷紅豐盈的唇角倏地揚起一抹冷笑,以一種極度自負的語氣說道:“當真有趣,這葛月要上那魔道子的當了!”此番話語中,她一腳踏在塔邊上,颯爽身姿驀然前傾,胸膛中陡然興起一陣豪情萬丈。
身後血袍獵獵作響,仿佛在撕絞,猶如她自己也參與到了遠處的戰鬥中一般,她美豔的麵容之上爬起一片紅潮,暴戾鳳眸斜飛入鬢,騰起一股絕世鋒芒,戰意滔天。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她要的,就是這倆隻螻蟻爭個結果,最好不是他死,就是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