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青濤,青竹葉隨風旋旋飄落,四目相對,都各有所思,仿佛天地之間隻有對方,再無其它。
“你們…。”劉銘疑胡的盯著倆人,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劉銘沉默不語,翎姬也默契的沒有開口,略眯的黑眸盯著身材高大的男人,她在揣測一個可能性。
首先,劉家兄弟常年待在孔家極少外出,這功法又是初學,與孔家牽扯的關聯極大,甚至,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劉銘所用的功法就是由孔離傳授的。其次,孔翎姬身上的神秘戒指,不能見光的女兒身份,都像一個驚天迷團,她突然很想知道,劉銘今日到底是純粹的為了證明她有自保能力,還是存心用功法來試探她?
要知道,這最後一擊已經施展了全力!
他,一定迫切的在證明什麼!
陰沉的黑眸略是下斂,翎姬驀的揚起一抹冷笑,看來從她睜眼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陷入了一個局中,若不早日尋到線索恐怕隻能任人牽著鼻子走了。
而這時,護徒心切的劉戰按壓不住了,他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嘿!你個臭小子,為師都快擔心死你了,你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傻笑!”倏的甩開劉銘強壯的膀子,劉戰牙齒一咬,吹胡子瞪眼的衝到翎姬身前,但當他真正看到翎姬臉上的傷口時,聲音就小了下來:“都叫你別逞能別逞能!現在受傷了,安逸了?剛才要不是為師將你大師父攔住,你這條小命早就不保了!怎麼樣,哪裏痛?告訴二師父,二師父給你報仇去!”
劉戰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的動作故然笨拙,原本不痛的傷口,經他這雙裹滿老繭的大手擺弄也發起疼來。
然而,翎姬卻沒有閃躲。
若說在以往的歲月中,劉銘是充當一個嚴父的角色,那麼劉戰則是充當一個母親的角色,隻是她並非孔翎姬,過度的溺愛和保護,對她來說,隻會成為阻礙而已。
“二師父,翎姬並無大礙。”隻是,目前有這麼一個問題擺在眼前,她恐怕無法安心接受這份溺愛。
於是,她的目光掠過罵罵咧咧的大漢,看向身罩在血色勁袍的魁梧男人:“大師父,我已經接下三擊,是否可以走出這青月居了?”
劉銘麵色平靜,淩厲的三角眼中,一片平靜,他對上翎姬的目光半晌,方才冷淡說道:“接下為師三擊不倒,你如今已算有自保能力,想要做什麼,為師絕不會再攔你,但往後你要做什麼,或做了什麼,我和你二師父都不會插手。”
言下之意,隻要她走出這青月居,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了。
甚至,孔離也不會管嗎?
翎姬眼中閃過一抹暗光,她點頭道:“徒兒明白!”
“唉唉小徒兒…這可都是他一個人說的,我可當作沒聽見!”劉戰回頭瞪了一眼自家大哥,要他不管小徒兒,這不是存心要他老命嗎,他才不幹咧!
“不服氣?”劉銘冷冷盯著耍賴皮的兄弟:“等你哪天打不過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