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龐的掌力行到中途,化為一支寒冰利箭破空而去,並且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尖嘯聲。
胡三不慌不忙,擰腰,擺臂,揮拳,砰的一拳,正麵硬撼探花郎的寒冰拳勁。
蓬!兩股勁力相交,胡三的身子晃了一晃,麵色一紅,卻真的擋住了那道隔空拳勁。
“也不過如此嘛!探花郎的拳頭,嘿嘿!若是我胡三去參加大朝試,說不定也能混個榜眼當當!”
胡三這幾句俏皮話,頓時引得身後笑聲一片。
坐在他身後的,就是孟家那群吃白食的,號稱四十一門客的落魄武師們。
這群所謂的門客們老的老,醜的醜,論台型,論風度,所有人綁在一起也不如人家探花郎半張臉值錢。
可是不知為什麼,當聽到這些人爽朗的笑聲時,在場的賓客們心中俱是一鬆,有一股很熱血,很暖的感覺湧了出來!
這世上還是有人血仍未冷,還是有人肯仗義出頭的!
“很好,你們這些吃白食的,居然跳出來反對我!還有誰不服?都一並站出來吧!”徐龐臉色發青,陰沉著臉說道。
“還有我!”
“還有我!”又有兩人同時大嚷道,一齊站到了胡三身旁。
他們是孫丁和長河真人,一個曾經是街頭賣假藥的,一個曾經是畫符驅鬼,招搖撞騙的窮道士,他們和胡三一起自稱為孟門三客,平時和孟慷最是要好。
“徐龐,怎麼說當年你也吃過孟府的飯,領過孟家的銀子,你這種小人得誌,恩將仇報,連豬狗都不如!你真好意思嗎?”
長河真人緩緩從後背拔出他那柄從未出鞘過的桃木劍,平時那雙昏花老眼竟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不錯!你說我們這群人是吃白食的,你卻連吃白食的都不如!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雖是什麼探花郎,我們孟門三客卻也不怕你!”孫丁一改平時的猥瑣,雖然眼小如豆,身上卻多了一股凜然正氣。
三人的氣質大變,就像城裏賣肉的小販忽然搖身一變,成了微服私訪的欽差,一時間,就連孟慷也瞧得呆了。
這孟門三客雖然平時沒個正形,如今一朝爆發,看起來卻都有接近蘊神的境界,難怪敢和探花郎叫板。
徐龐眉頭緊皺,招了招手,仿佛自言自語道:“什麼來路?”
一直站在徐龐身後沒有動靜的那位女劍侍突然開口道:“剛才擋你一拳的那人,用的是大力瘋虎拳,他的火候未夠,境界差了些,應該是燕趙白虎門的人,像那種不入流的小門派,回頭稟報宗門一聲,滅了就是!”
“還有那個瘦皮猴,站姿不丁不八,雙肩下垂,手臂鬆而不垮,將一身勁力藏於腎經關元,使的是下九流盜門的手上功夫,此人身上多半背了案底,拿下他應該能換些賞銀!”
“這個老道士倒還有幾分看頭,他已蘊神,可惜受過重傷,氣舍、俞府兩處經脈不通,神識不強,不難對付!”
這名來自上清明月宮的女劍侍侃侃而談,口氣雖然平淡,卻極為自信,一番話下來,說得胡三冷汗直流,孫丁吡牙咧嘴,長河真人更是麵色凝重,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