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一刻,張揚來到了五嶺大酒店的大廳門外,不時朝門口張望著,她已經給在路上的姨媽打了三遍電話,估計這個時候差不多趕到五嶺縣了。
焦急的等了近十分鍾,一輛黑色的奔馳S駛進了五嶺大酒店的院內。
五嶺大酒店是五嶺縣最豪華的酒店,偶爾也有比較豪華的車子出入,但並不經常。所以,張揚斷定這輛外地車牌的奔馳應該就是姨媽之座駕了。
於是她緩緩的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車子停穩,一個身材姣好,一身旗袍裙的女人從車上下來。剛一下車,她就看到了迎上來的張揚。
“揚揚!”
這個女人叫於婕,是張揚母親的表妹,林春禾的生母。這女人雖然看上去已經到了不惑之年,但是,是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年輕的時候絕對算得上傾城之色。
她的步幅很快,不過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盡量保持著高雅女人的風度。
“姨媽,趕得好快呀!”張揚看到於婕終於到了,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本來打算自己招一輛出租先把人接過來的,可於婕卻堅持用她的車子去接,以示她的誠意。其實她是想用自己的車子來讓女兒感受一下自己的氣派。這也是吸引女兒順利回到身邊的一個砝碼。
張揚不想給姨媽作主,這個女人一向自己作主習慣了,不喜歡別人打亂她的計劃。
“路上都急死我了,我一直讓小飛超速趕路。”於婕快步來到了張揚的麵前,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女兒的情況。
“我已經打電話了,現在我就去接他們。你先到房間裏休息會兒,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張揚把姨媽安排給了一個服務員,自己上了姨媽的車子,催著司機小飛朝林家灣奔去。
林春明接到張揚電話的時候,就讓林春禾準備一下,他原以為林春禾會好好的收拾一番,至少讓她的生母知道,她在林家過得很好。
可林春禾卻不但不打扮,反而穿上了平時幹農活的衣服,連頭發都故意弄得有些淩亂了,就差沒往臉上抹灰了。
林春明哭笑不得。
“我就是要那個女人看看,她女兒被遺棄之後,受了多大的罪。”
中午聽到林春明說下午要見麵的消息時,她確實抑製不住的激動了一陣。畢竟二十多年了沒有見過生她的那個女人長什麼模樣,二十多年的恨,她將在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全部發泄出來,那種複雜的心情差點兒讓她沒咽下那口飯去。
但現在她平靜多了。
“禾,你這話要是讓咱爸媽聽了,不知道得多難受呢。”林春明小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我是享福是受罪我自己知道,但我不能讓那個遺棄我的女人太心安理得了。”
林春明想勸她兩句,可轉念一想,不管你怎麼勸,林春禾對生母的那種恨意是無法短時間消除的。
村裏正在施工,車子開不進來,隻好停在了村西的路口。
林春明帶著林春禾朝著村西走去。
“那就是。他們來了。”坐在車裏等候的張揚看到林春明兄妹兩人下來,對著司機小飛說。
然後張揚就下了車,站在那裏一臉笑容的等著他們。
當張揚看到林春禾的時候,她已經確信,這個個頭兒高高,身材不胖不瘦的女孩就是姨媽的女兒了。雖然她穿的衣服破舊一些,但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個美女。
張揚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林春禾的頭發,按照她的邏輯,這種見麵,女孩至少應該梳理打扮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