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幾個炸雷太嚇人,林春明或許還會在怒吼著的溢洪道口再欣賞一會兒。因為他覺得這是老天賜給了他一次機會。他不禁有些欣喜若狂。
剛回到劉梅屋子門前,劉梅就給他開了門。因為她也是一直在那裏等著,她就知道,今晚林春明是回不到村裏去了,雖然來這裏不多日子,但她曾繞著這馬猴嶺轉過了幾個圈,對這裏的地勢地形了如指掌,像今晚這麼大的雨,溢洪道那邊絕對是洪水滔天。
“我說不讓你走,就是不聽。”接過了林春明手裏的雨傘,把林春明讓進了屋裏,“快把衣服脫了吧,別著涼了。”
山裏的雨夜格外的冷,隻要一陣風吹進來,林春明身上的衣服就會讓他打一個激靈。
見林春明還在那裏猶豫,劉梅便往一個大盆裏倒了壺熱水,自己就進了裏間。
因為打雷,她沒掌電燈。屋子裏一片漆黑,隻有閃電照進來的時候,屋子裏才一片通明。
她穿了一件寬大的裙子,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那不時劃破天空的一道道閃電,心卻在怦怦的狂跳。
林春明脫下了濕透的衣服,直接站進了大盆裏洗了一遍,其實他早就想洗個澡了,隻是沒法回家。
聽見林春明在外麵洗衣服,劉梅才說:“衣服放那兒吧,一會兒我給你洗。”
在劉梅的眼裏,男人洗衣服,除非女人不在的時候。
“我……沒衣服穿了。”雖然心裏也是在渴望著能夠有一個不尋常的夜,可此時林春明還是有些難為情,他總不能直接光著身子到裏麵去。
劉梅早就準備好了一條大浴巾遞給了外麵的林春明。
裹了浴巾,林春明走進了裏間。
那是一張一米半的木床,是林春明給她新買的。
“我--還是在下邊坐著吧。”林春明靠著黑夜遮擋著自己的窘態。他覺得自己今晚有一種賴在這裏的嫌疑。
“你想在那裏坐一宿?快上來吧,這還是你花錢買的床呢!”劉梅下了床,把林春明從馬紮上拽了上來。
林春明想在床沿上將就一下,可劉梅卻推了他一把:“到裏麵去。”於是林春明乖乖的往裏靠了靠。
雖然在李萍她們麵前,林春明那麼強勢,可在麵對劉梅的時候,林春明心裏還是有些過不去的地方,畢竟這個女人曾是自己戰友的老婆。而且是那種過命的交情。
林春明聞到了劉梅身上散發出來的混合著皂香的味道。在林春明開著挖掘機在那裏挖坑兒的時候,劉梅就在這邊已經洗了一個澡。即使沒有今晚的大雨,劉梅也心裏存著那種希望。
五年了,她沒有碰過男人的身子,她甚至因為陪酒的事兒而跟副區長鬧翻了臉,但這並不表明她的心裏她的身體沒有那種需求。
不能說今晚劉梅設計了這個結局,而是老天作美,給了他們兩個這樣一個機會。
似乎心裏非常平靜,劉梅平躺在靠床邊的地方,閉著眼睛像是要進入夢鄉。
林春明也仰躺在那裏。雨還嘩嘩的下著,碩大的雨點有力而且密集的敲打在窗子的玻璃上。
“雞場裏的小雞應該沒事兒吧?”林春明忽然說。
“這山上又不會發洪水,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瞎操心。”劉梅說。而且當初設計得很合理,就算是山上衝下水來,也不會傷到雞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