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繼業憋了好些天,終於把常勝利請到了酒店裏。為了給自己助陣,他還特意把自己的老朋友,政協副主席塗萬山請到了一起,過去兩人曾經在市政府裏共事,算是能談得來的,與常勝利也熟悉。
因為拒絕了老梁幾次之後,這一次常勝利實在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了,便隻好答應了他。
剛開始的時候,氣氛還不錯,大家都是心平氣和的說說笑笑,可酒喝到了一半,老梁就開始興師問罪了。
“老常,今天我想問問你,你女兒常方慧突然間不跟我兒子結婚了,卻跟別人好上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老梁問得很直接,不想讓常勝利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其實常勝利早就料到了今天晚上梁繼業請他過來,就是準備興師問罪的。
“老梁啊,孩子之間的事情,我們大人其實真的管不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想,你應該也能從你兒子那兒問出個子醜寅卯來吧?何必問我呢?”常勝利給風輕雲淡的擋了回去,卻是梁繼業不曾料到的,盡管他在家裏的時候已經對常勝利的說辭模擬猜想了幾十遍,卻還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給自己來了一個反問。這與他原來料想的常勝利會因為理虧而上來道歉的假想大相徑庭。
所以,梁繼業瞬間就憋了一個大紅臉。
別看梁繼業也曾經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但他那畢竟是在官場上的時候,與那時候相比,現在的梁繼業已經遠不如從前了。人就是這樣,你在官場上時還有官威,別人自然也會敬讓你三分,但現在你不管事兒了,誰還拿你當回事兒?
在位的時候,你說一分的話,會有三分的效果,你不在位上的時候,哪怕你聲嘶力竭了,別人也會裝作聽不見。
此時梁繼業就有這樣一種感受,仿佛自己是站在沙漠裏喊了這一嗓子,結果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
於是他就賴笑了,道:“老常啊,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在你家的時候,咱們可是訂好了的,馬上就給孩子辦喜事,可你卻連個屁都不放,就這麼把我撂了挑子,你說說,這算是人做的事兒嗎?”
“老梁啊,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了上,那我也不嫌醜了。你咋不去問問你兒子,我家方慧是為啥不跟他處了的?你問過了嗎?你可以回去好好的問問你那兒子,他做的那叫人事兒嗎?既然咱都是親家了,可你們爺倆兒卻跟在我們後麵拆我們的台,你這曾經當過副市長的頭腦該不會全裝了狗屎了吧?”
被老梁罵了之後,常勝利也不示弱,立即給予反擊。常勝利心說,別說你現在不在位上了,就是還當副市長的時候,你這樣跟老子說話,老子照樣罵回去。
“我兒子做什麼了?我做什麼了?”梁繼業一聽這話,立即牛眼一瞪跟常勝利較上勁了。
“你們做了什麼難道不知道嗎?”常勝利一臉的盛怒,毫不相讓。
這下梁繼業可火了,他馬上從一個包裏掏出了兩張照片來。
“常勝利,我一直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讓人看,今天我豁上了,你能給我一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兒?”梁繼業將林春明跟常方慧一起坐著同一輛車子從小區裏出來的照片摔在了飯桌上麵,嚇得一旁的老塗都不由一顫。
常勝利接過了照片,打了一眼,問道:“這能說明什麼?”常勝利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