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謝至偉要了林春禾的聯係方式,王敏直接一個人去了林春禾的學校。
謝至偉本來要跟她一起去的,可王敏卻拒絕了,她覺得,一個女人去求另一個女人,還是沒有其他男人在場更好,她會用女人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想要的東西。
張輝不建議林春禾出去見那個女人,生怕那女人采取什麼極端的報複手段。可林春禾說,避是避不了的,如果她真想那樣,你就是躲也躲不過去的。
在張輝跟張白芝兩人的陪同下,林春禾還是出了校門,見到了王敏。王敏沒怎麼打扮,但氣質還是有的,像她這樣的女人,稍事修整,就是一個美人的範兒。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外麵已經華燈一片。
王敏就一個人,但林春禾還是很警惕的,比如說,王敏萬一動用了硫酸什麼的。
“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坐嗎?去哪兒你說。”王敏說。她沒有上來就哭哭啼啼的,況且這是在學校門口。她還是一個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人。
於是林春禾就說去學校邊的那個咖啡館吧。
林春禾在前,張白芝跟張輝一直傍在王敏的身邊,生怕她做了什麼過激的對林春禾不利的動作,王敏也早就看出了對方的擔心,心裏便冷笑起來,心說,你們也有怕的時候。
到了咖啡館,四個個坐在了一起。張輝跟林春禾坐一邊,張白芝跟王敏坐一邊。
“林小妹,我知道,以前是我家那畜生惹了你,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現在你也報複了他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別再追了,放我們家老謝一條生路吧?”
王敏滿是那種哀求的語氣。說話的時候,王敏的眼裏噙著淚水,正是那種似流非流的境界。她覺得在這種場合大哭大叫太不合適,更會於事無補。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丈夫跟你那位大伯哥謝至偉對我做了些什麼,我覺得我以十倍於此的殘忍來對付他們都不為過。嗬嗬,現在你覺得自己是個受害者了,可你考慮過千千萬萬被你丈夫還有你那位大伯哥所逼迫過的女人的感受嗎?隻要在他們能力之內的,他們想要,那就一定得給他們,不然的話,他們就會以各種各樣的手段逼她們就範。我林春禾可以算是這千百個受害姐妹中唯一僥幸脫免的了吧?你想過他們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受嗎?即使我想盡了辦法來逃脫他們的圍獵,可我最後還是落到了他們設下的陷阱裏麵,這次如果不是我林春禾下了狠心冒著被他們置於死地的危險,或許我現在早就成了他們虎口裏的食材了。怎麼,現在你知道為他叫屈了?”
林春禾從容的喝了口咖啡,冷靜的看著對麵的王敏。她承認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但絕對談不上善良,她此時也算是可憐之人,但並不值得林春禾同情。可以肯定的說,在此之前,這個女人過得非常風光,而她所有的風光幾乎都來自於她那個無惡不作的丈夫對於那些認真做事的企業的盤剝。
不為了別的,就算是為了那些同樣苦苦掙紮在被盤剝的死亡線上的那些企業家們出一口惡氣,林春禾覺得這次她做得太值了。
“我知道我老公他罪該萬死,可是,你考慮考慮以後我們娘倆兒的苦日子,求你看在我們娘倆的份上,你還是放過他吧。”
被林春禾一番說教之後,就連王敏自己都覺得老公謝長貴可恨了。所以,再向林春禾哀求的語氣也就沒有了原來設想的那些力度。她曾經設想著如何充分發揮自己做演員的特長,以情動人,把林春禾說動心了。可是,現在她無論如何,都擠不出眼淚來,因為她的內心已經被林春禾的演講打動了。她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但至少還沒有良心全部泯滅。
“我現在跟你說句實話吧,我之所以舉報了你丈夫,那是因為我實在無路可退,如果我不舉報他,那他就會用任何一種手段把我抓起來,讓我死得不明不白。可以說,是你丈夫逼著我舉報了他。而且,我沒有動用其他任何的材料,隻是交了他的一部手機。不能怪別人,隻能怪他在手機裏麵藏了他不該藏的東西。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對我充滿了仇恨,不過我不在乎,如果你願意,你隨便都可以以最殘酷的方式來報複我。這是你的權力。不過請你想好了,要是你男人繼續在那個位子上的話,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善良的女孩子遭到你丈夫跟謝至偉的脅迫,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家企業隻能掙紮在死亡線上。你老公手中的權力不小啊,他動一動嘴,就可以決定一個企業的命運。而那些企業的老總們都是敢怒不敢言,他要多少,人家就得給多少。他給那些企業家們所製造的恐懼,比閻王還要厲害。你可能一直都在享受著你老公給你帶來的福利,可你想過那些被你老公逼得走投無路的人們了嗎?更何況,我提供了舉報材料之後,對於這個案子我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去幹預了。你丈夫是死是活,一切隻能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