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一切已經表明,大家是看了您的麵子,才給我一路綠燈的。這一點您不會不承認了吧?”林春明繼續說道。
“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快一點?”雖然在官場上浸染了幾十年,可今天在林春明麵前,張百川卻顯得非常沒有耐心。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一直還在保持著他一個正廳領導應有的風度。
“所以,我希望張叔能夠繼續給我林春明當那棵遮蔭的大樹。”鋪墊了半天之後,林春明終於用一句話概括了今天此來的目的。
“什麼意思?你還想讓我怎麼給你遮蔭?嗬嗬,我現在連自己都要遮不住了呢。”聽到這裏,張百川突然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最近您遇到了一點麻煩,我就是衝著這事兒來的。”林春明直言不諱的道。
“哦?你消息挺靈通啊。揚揚她知道嗎?”張百川眼睛一眯問道。
“那您說呢?您也太小看您女兒了吧?不過,並不是他主動打聽的,而是別人告訴她的。您應該看出來了,張揚這幾天肯定是為您擔憂了。張叔,情況是不是很嚴重?”
“紀委跟公安都已經介入了。”張百川神情黯然的說道。顯然這事兒對他有一種無形的打擊。到現在為止,不論是紀委還是公安,都沒有直接調查他這個一把手,但現在不調查不等於永遠不調查,這麼重要的一個案子,在民間一定引起了許多猜測,如果上麵沒有一個交待,也說不過去。
“張叔,作為一個晚輩,向您打聽這件事情可能有些冒犯了,不過,如果您不介意把一些關鍵的真相告訴我的話,或許我也能幫到您。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希望您這棵大概倒下。”林春明態度認真的說。可是,不管他表情多麼誠懇,林春明一直覺得自己難以在短時間內取得張百川對他的信任。
“什麼冒犯不冒犯的?隻是,我哪有什麼真相告訴你?就算是我知道點什麼,也有組織紀律約束著我,豈敢隨便亂說?”
事實上,在這麼短的幾句話裏,張百川已經有了邏輯梳理,如果照林春明的說法,他應該有什麼很硬的關係可以為自己說話,讓他免於被追究。既然這樣,他林春明何不去直接享受那位高人的蔭庇?而投身到他這棵所謂的大概下麵?
“我知道,憑我的年齡與閱曆,張叔對我還是不夠信任,但是我覺得吧,這事兒您還真不能坐以待斃。”
“我這怎麼就叫坐以待斃了?我相信組織上的調查會還我一個公道的。不管外麵輿論怎麼猜測,但組織上的調查應該不會不負責任的結案。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調查。”
張百川顯得很坦然,這一點倒令林春明寬心了不少,如果他真的有什麼犯法亂紀事實的話,就算是上麵有人,怕也保不了他。
“但是有一點張叔您不得不承認,像這種事情,讓誰攤上,那都是倒黴的,即使不被追究任何責任,將來仕途一道,也應該是到此為止了。”林春明雖然不在官場,但對於這樣的所謂潛規則,也多少知道一二。
張百川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出了這樣的事,不被追究,就已經萬事大吉了。”說到這兒,張百川不由的長歎了一聲。不管怎麼說,秘書自殺,與一把手總是或多或少有一些關係的。至少還有一個失察之說呢。
在林春明看來,坐以待斃的話,最好的結果就是不被追究責任,但要想再進一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因這個事件完全可以掛在你的賬上。而如果主動出擊的話,卻極有可能把背後搞自己的人挖出來,那樣,秘書之死不但牽扯不到自己的身上,還會同時澄清了輿論,免得謠言四起。
對於林春明的這個建議,張百川沉默了良久。如果仕途之上止步不前,他個人是沒什麼可怕的,但他卻害怕因此而牽連了自己的女兒,他這棵大樹一倒,勢必會讓別人輕看了張揚,王曉莉即使不會被牽連到,但她也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為了。現在他才明白林春明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進行了那麼多的鋪墊。對於這個年輕人的良苦用心,他多少能夠體會一點。
但是,向林春明這樣一個孩子說出一些太過秘密的事情,他一時難以決定。因為這事兒一旦弄不好,就會起了反作用,別人很可能會給他扣上一頂上竄下跳的帽子。
半盒煙抽完了之後,兩人的交流也差多了,相互之間都知道了一些底細。他們已經不再像兩個隻打過一次交道的陌生人,而更像是一對老朋友。
“揚揚這丫頭買盒煙這麼費勁?都半天了還不回來!”兩人已經沒有其他的秘密可說之後,張百川便希望女兒回來了。
“你抽屜裏的拿出來也行啊。”林春明估計張百川正處在戒煙的階段,所以不想把自己抽屜裏的煙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