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便被憐星師姐從床上揪起來,睡眼朦朧的看看手表,天啊,這才才四點多呢。
我半眯著眼睛,混沌機械的做著刷牙洗臉的動作。嗚嗚,天知道,我最愛的是睡懶覺了,最恨的是有人叫我起床!
行李什麼的昨晚便收拾好了,在憐星師姐的催促下,我匆匆吃完的早飯,半睡半醒的被師姐拖著趕往玉清殿。
到達的時候,離辰時一刻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不過殿前已站了很多弟子。我強打起精神,一看周圍唯有我和憐星師姐身穿便服,其他全是身穿正式白色道袍的出家弟子。
我突然感到很慶幸,還好我是女的,不然肯定也被師父逼著出家了!
很快,辰時一刻到了,伴隨著古樸悠遠的吱嘎聲,玉清殿的紅色雕花大門在金色的晨曦下緩緩打開。
巍峨莊嚴的玉清殿中,一個青色的身影迎著和煦的朝陽,伴著殿內的嫋嫋檀香,緩步踏出門外,渾身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
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看到了神祗。
我恍惚的看著眼前似乎熟悉又似陌生的臉,下意識的按住愈加劇烈的心跳,如入魔般,被那雙如黑夜般深邃的眼吸去了全部心神。
我呆呆立著,腦中一片空白。玉清殿、憐星師姐、周身的一切,都在不斷遠去。眼中,唯剩下眼前那張熟識又陌生的臉。
恍惚中,感覺一陣劇痛襲來。我恍然夢醒般從眼前黑色的漩渦中掙脫,茫然的回頭,看見手上多了好多青青紫紫。
“啊,師姐你怎麼掐人呐!”
我立刻回神,有點惱怒的看了師姐一眼,對著手上的青腫不斷吹氣。嗚嗚,有兩個地方皮都破了,正幽幽的往外滲著紅豔豔的血絲。
“對不起啊,師妹,我看你似乎入了魔障,又不敢大聲喊,心裏一急就……”
憐星也意識到自己掐的太狠了,呐呐的解釋,忙從懷裏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幾滴碧綠的粘稠液體在我手背上輕輕塗抹著。刺痛的傷口被不知名的液體一碰,立刻一陣火辣感從上麵傳來。
“對不起啊,師妹!”憐星看著眼前曾經白嫩的小手被自己掐的青紫交加,心一疼,險些落下淚來。
“沒事沒事,師姐的藥真好,一抹就不疼了。”我看著眼前小臉上的眼眶有變紅的趨勢,忙收起齜牙咧嘴的臉。
哎,我這漂亮溫柔的憐星師姐什麼都好,就是太愛掉眼淚了。
鬼鬼祟祟的查看周圍,還好,弟子們全都正視著前方,聚精會神的聽著玄真訓話。我輕噓口氣,拍拍胸,看來沒人注意到我的異樣了。
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結果在我抬頭看向玄真時,不小心撇到他旁邊挺拔的青色身影,心跳又混亂加速起來。
慌忙移過眼,這次我不敢抬頭了,幹脆直視地麵,偷偷在手上的傷口上用力掐了下,用疼痛鎮定自己。
媽媽呀,我這是怎麼啦?怎麼心跳和身體都不受控製了?不會是腦溢血的前兆吧?
我被自己的猜測嚇得一顫,甩甩頭,驅走一切不相幹的思緒,我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兩隻耳朵上,認真聽著玄真講話。
“此次下山的弟子共四十二名,分八個小隊的隊長支援。
……歐陽易塵,支援乾位,任隊長……憐星,支援震位,任隊長……龍冪,支援坎位,任隊長……餘家樂,支援震位……”
玄真每讀到一個名字,就有一個人離開大隊站在旁邊。很快,玄真就將名單宣讀完畢。
我環顧四周,唯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中央。我看著身邊自發重組好,昂首站立的八個小隊,滿腦子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