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跑出鎖魂陣,和郭凱以及那個警員回合後,高磊暗自低呼了一聲。隻見那些木乃伊爭先恐後地往鎖魂陣裏麵闖,可是剛一闖進去,就開始被燃燒,還發出“唧唧”的聲音,不知道是鎖魂陣裏的冤魂發出來的,還是那被燃燒的木乃伊發出來的。但是後麵的木乃伊仍舊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往鎖魂陣裏闖,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有點看到了那種敢死隊的精神。我們在鎖魂陣的另外一邊看著那些木乃伊化為灰燼,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火葬場的味道,有些刺鼻,很難聞。也許這些木乃伊本該屬於火葬場的,很多人都去過,那是個很多人最終的歸宿。無論這個人生前多麼光鮮閃耀,到最後也不過是通過熾熱的灼燒而化為一搓灰。那麼有些人就會說,既然我們最終的未來都是全死了,那又何必苦苦掙紮於人世?幹脆一開始就了斷得了,生與死兩茫茫,也就一字之差。而我想說的是,我們人類最終的未來並不是全死了,而是死之前的結果。所以,我們才會看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結果,有安詳離開的,也有怨念極重的。因此,才會有去天堂與地獄的區別。有的人在很多年後依然會被世人所銘記,就像魯迅說過那樣一句話:有的人活著,卻已經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但卻依然活著。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有終點,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開始,有些人永遠都處於暗無天日。在闖過鎖魂陣後,大家的都身心疲憊,剛才處於極度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放鬆下來。突然,我聽見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一下子警惕起來。郭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看著我說:“它餓了。”“懷胎幾個月了?還它餓了,我看是你餓了吧。”我拍了拍他的肚皮,並沒有軟軟的,而是腹肌給我帶來的撞擊感,果然是籃球隊的隊長,這籃球可不是白打的。我說著,大家都笑了笑,我特別注意了一下美煥,她莞爾一笑,隻是笑裏有著幾分疲憊。打開各自的背包,把食物都拿出來,一人分了一點,看看所剩無幾的食物,我想,再不找到人,我們也要被困在這裏了。“我們下來有多長時間了?”郭凱便往嘴裏塞蛋糕邊說,看他那吃相就知道肯定是餓得慌了。“少也有七八個小時了吧。”高磊看了看手機說道。手機在這裏,也隻能看一下時間,或者充當手電的功能了,因為根本就沒有信號,連唯一與外界能夠取得聯係的多功能攝像頭也不能用了,說白了,我們現在的情況就是與世隔絕了,要出去,就得靠自己了。“也不知道這何時是個頭啊。”看著黑漆漆的通道,郭凱歎了口氣說道。郭凱隻是說出來了所有人埋在心裏的擔憂,也包括了我的擔憂。吃了一些東西,在稍作休息後,我們又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在經曆了長長的甬道後,我們又來到一個類似密室的地方,這個密室並不是我們常規看到的正方形或者長方形,它是五邊形。“咦?這是什麼啊?”郭凱打著手電的光照射在什麼物體上,反射過來的光很刺眼。美煥好奇地走過去,對於女生來說,什麼東西是最吸引她們的?當然是鏡子,有的女生甚至可以在鏡子麵前呆上好幾個鍾頭。在五麵牆壁上,各自鑲嵌著一麵鏡子,站在這密室的中央,別人可以看到五麵不同的自己。鏡子是橢圓形的,我們可以看到自己的全身。鏡子看起來古香古色,有點像古時候的那種銅鏡,它的周圍是由銅質材料鑲好的邊,上麵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奇怪的是,我居然看見上麵還有文字,關鍵是文字接近現在我們能識別的漢字。“郭……凱?”我試著念出了鏡子邊上的字,當我念出來的時候,我都被自己嚇住了,這鏡子的邊上怎麼有郭凱的名字?“叫我幹嘛?還喊得這麼奇怪。”站在不遠處的郭凱好像聽見了我的聲音,有些疑惑地向我走來。我指了指鏡子,對郭凱說道:“你看,這是什麼?”郭凱把頭伸過來,用手電照了照,有些疑惑地說:“這不就是一麵鏡子嗎?有什麼奇怪的?你別嚇唬我好不好?”“你看這裏。”我指著鏡子邊緣那刻著近乎漢子的文字說道。“啊?”郭凱看了看,一臉驚愕地看著我。我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另外一個鏡子走去,隻有這個鏡子是空缺的,現在所有的鏡子前都站著人。這麵空鏡子的邊上,在相同的位置,我看見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對我來說,不是驚訝而是近乎於震撼。“楊晉”這兩個用近乎用漢字的文字呈現在我眼前,而與此同時,我在鏡子當中,看到了自己。不!那不是我,這個有著猙獰麵孔的人怎麼會是我?是誰借著我的麵孔來到處招搖?究竟是誰?我想轉身,我想逃跑,可是,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拴住了一樣,腳下好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想轉身都難。我想吼出來,可是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瞬間感覺自己像個啞巴一樣,不管怎麼掙紮都沒有聲音。我究竟怎麼了?我看見那個鏡中猙獰的“我”走來,他帶著一絲奸邪的笑朝我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