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不好了,多少年沒有出現的奇怪現象現在出現了,這可怎麼辦?”隻見一個人匆匆忙忙闖進了我們所在的偏房,喘著粗氣對長老說道。“有什麼事?慢慢說。”長老強裝著鎮靜,聲音卻依舊有些顫抖地說道,握著藤椅扶手的手也顯得有些顫顫巍巍。“外麵……外麵大霧散去,倒是飄起了白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白霧村可是從來沒有下過雪啊。”那人擔憂地說道,神色慌張。長老起身,杵著那根已經被歲月磨圓了的拐杖,現在他的步伐還是和剛見到他時那麼穩健。這長老究竟是何許人?說著說著,長老就要出去看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轉過頭來,對那人囑咐著說道:“讓他們都呆在這裏,哪裏都不準去。”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眼前的這人,頭戴灰白色草帽,身披陳舊藍色工作服外套,下身穿著灰色短褲,想必這應該就是擺渡人的裝扮了。他掏出一隻煙,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抽起來,許久他才抬起頭,臉猶如一個放置許久的幹癟的老麵饅頭,帶著萎黃,又像極了一個枯水的蘋果。眉毛幾近脫落幹淨,眼睛四周和臉頰都鋪滿了深入溝壑的皺紋。他嘴裏含著煙嘴,帶著默然的表情望著我們,卷至手肘處的袖子下麵布滿了如蚯蚓般粗細的長長的血管,一根根凸立出來。可能常年接觸水的人都是這樣,皮膚黃而幹燥,上麵粘著一層層還未完全脫落下來的灰黑色的死皮。終於在注視著我們幾秒過後,他的嘴巴離開了水煙筒。看著這擺渡人的麵相,我皺了皺眉頭,腦子開始飛速旋轉起來。這個擺渡人歎了口氣卻沒有說話,顯然這擺渡人和長老的關係還是很親切的。並沒有以一種很詫異的目光看我們,而是以一種近乎平靜的眼光看著我們。“大叔,請問,這外麵究竟是什麼情況啊。”高磊試探性地問道。隻見那大叔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再看了看我們期待地目光,最終還是緩緩說道:“這白霧村本是終年彌漫著白霧,沒有晴天,沒有陰天,沒有雨天,一年四季,這天空都是一個樣,那就是白茫茫的霧氣。很少能夠見到沒有霧的天氣,並且這裏人們都是隱居在霧當中。如果出現了白霧突然在哪一天散去的情況,那麼就說明,有不同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了。並且在這次的情況當中,白霧散去的同時,天就一直陰沉著,村民們都在村裏議論紛紛,說是天老爺不高興,要懲罰我們了,於是眾村民的口中都說要發生天災了。果不其然,這一眨眼的工夫,天空就飄起了雪,要說,我們這白霧村還真是從來都沒有下過雪呢,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還沒到冬天就開始下雪的現象。”“咱們出去瞧瞧吧。”葉冰湊在窗前,不過,窗戶是緊閉的,根本打不開,於是就對我們說道。“不行,現在外麵的村民一陣慌亂,你們出去,肯定是要挨批鬥的。”那大叔使勁兒巴了一口煙,吐了吐煙圈說道。“那這可怎麼辦?我們總不可能坐在這裏什麼都不做吧?”郭凱心裏有些著急了,雖然不清楚接下來究竟要發生什麼事,但是,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一種不好的情況在等待著我們。換句話說,我們有可能是觸碰到了這個現象的極點,因此,接下來才是真正地開始了,我們就像是導火線,拉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奇異事件。那擺渡人將手中的煙頭仍在了地上,將水煙筒踹進了自己的兜裏,歎了口氣說道:“你們最好什麼都不要做,看你們還是學生,就別再瞎參合了,弄不好,會把事情搞得更大。長老也是心軟,才肯放過你們這些瞎闖進來的外地人。你們就乖乖在這裏呆著,最好別出這個房間,更不要想出這個寺廟。因為外麵往往比這裏更加危險。”看著他認真的眼神,聽著他說話的語氣當中,顯得有幾分命令的口氣,我們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心中的疑惑依舊存在,但是現在更多了一種心理,那就是恐懼。我們一方麵好奇,想要揭開這村子的秘密,想要探尋這古井之下究竟藏著什麼東西,但是一方麵又害怕著村民們的眼光,還有那古井邪祟的力量。不過,在那天晚上,因為救郭凱而和那邪祟打過照麵後,我心裏卻不那麼害怕了,估計是一回生,二回熟,再次見到那邪祟,心裏也好有個準備。大叔警告過我們過後就要出去了,而我拉住了他,因為,我看了看他的麵相,此人今日如果再出遠門,必當有血光之災。“我說過了,叫你們好好呆著。”那大叔卻沒有管我,手上的血管更加凸起,手就掙脫了我。“大叔今日最好走偏門,否則,將會迎來血光之災。”我肯定地說道,卻看見了那大叔嗤之以鼻的眼神。可能在這些人的眼中,都以為我們隻是一些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孩子,我們的話,可能不是那麼具有依據,或者會有多麼可靠。在這些大人的眼中,我們的話,可能隻是隨口一說,並且不具有參考性。然而,事實證明,他們錯了。他不知道,我們當中,有一個風水師的後代。在那大叔出去後不久,我就聽見了慘叫聲,接著是紛亂的腳步聲。我想立刻衝出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使勁兒一拉門,卻怎麼也拉不開,原來這大門被那大叔臨走的時候給鎖住了,也就是我們六個人都被困在了這個偏房中,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就隻能靠著聽覺和直覺來判斷。此時此刻我想的是,這大叔肯定是沒有把我的話當回事,而是直接從大門出去了,現在估計是中招了。我搖了搖頭,心情有些低落,不過我掐指一算,料想這大叔雖然有血光之災,但是勉強還能夠保住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