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們的輪番請求,長老終於同意了我們可以在寺廟當中活動,看來是對我們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但是,長老卻再三囑咐我們不要出門。我們隨著那些寺廟當中的和尚一起吃著齋飯,經過了這幾天的長途跋涉,還真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現在覺得飯菜都格外的香甜可口。看來那擺渡人確實是受了重傷,在寺廟的大門口,還有一大灘血跡沒有清理幹淨,那些血跡已經幹了,呈暗紅色,與寺廟的牆上的朱紅色漆有幾分相似。外麵依然飄著雪花,雖然不是那種可以在地麵上堆積起來的雪,但是,在這種時候,北方都還沒有下雪的時候,這南方竟然開始下雪,這未免有些太過於奇怪了。我剛想邁出步子,卻想起了長老的囑咐,一時間,腳就停在了半空中。“楊晉,又犯病啦?”郭凱端著個泥土色的瓷碗,裏麵盛著白米飯還有幾根大白菜。“你丫才犯病了呢。”我沒好氣地說。“那你盯著一灘血跡發什麼呆啊?你該不會又在研究什麼風水吧?別和我說著寺廟的風水不好,陰陽失調之類的,我們可就住在這裏麵的呢,咱們也該盼個好,不是嗎?”郭凱夾著那大片的大白菜就往嘴裏塞,邊咀嚼還邊和我說話,飯粒都不小心碰到我衣服上了。郭凱不好意思地笑笑,繼續津津有味地吃著。“這風水之事又不是我隨便說的,凡事總是有依據的,不能夠妄加揣測,不然說大話是要遭天譴的。”我白了郭凱一眼說道。“不過,楊晉,你還真行!這擺渡老頭走的時候,你叫他走後門他沒聽,結果還真是應驗了,這不栽在一塊匾牌上。他估計自己都沒有想到啊。”郭凱說著,兩眼放光,“要不,你也教我兩招,讓我也能看透人的生死。”“就你?我都隻是略懂一二,更不要說看透生死了。”我看著地上的血跡,再看了看那漫天飄飛的雪花,對郭凱說道,“這老頭不聽勸告,隻能怪他自己了,不能怪我這個局外人了。”“生死由命,六道輪回,這是人之常情,假如把以後全部的事情都猜到了,那活著就一點新鮮感都沒有了。“那倒也是。”郭凱將最後一粒飯扒進了嘴裏,說道。郭凱說完就走了,估計是去加飯了,隔了這麼多頓都沒沾米飯,看來他還真是太想念米飯的味道了。可是我吃過一碗過後,看著這漫天的飛雪,還有地上闌幹的血跡,聯想到古井裏的那個邪祟,還有長老給我們講的那些故事,我就沒了胃口,頭腦裏飛速地轉動起來,試圖找到這些事件的聯係,從而找出這白霧村形成如此怪異現象的真正原因。“再吃一些吧。”溫柔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的思路。轉過頭一看,原來是美煥,這幾天的奔波明顯使得她的臉色有些憔悴,我有些心疼了。她拿著兩個碗,就是郭凱拿著的那種碗,裏麵盛著白菜蘿卜還有紅薯,她將其中一個碗往我手中遞。“我不餓,你吃吧,多吃一點,看你這幾天消瘦得。多吃點長回來,回去的時候要是少掉了一斤,我都不會放過你。”我說著,看著美煥的漂亮大眼睛,接著我又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你現在不僅是你自己的,還是我的。”美煥紅著臉,一下子就低著頭,還慌慌張張地看著周圍,嬌嗔地說道;“這裏這麼多人呢,都是寺廟,你就少肉麻我了。趕緊把飯菜拿去,不吃飽怎麼幹活?”說著美煥將那碗飯菜硬是塞進了我手裏。我看著手中的碗,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其實,我一開始以為,遇見美煥是一種緣分,而我一直都知道,我們之間是有緣無分的,她的身邊有那麼多的追求者,但是她都統統拒絕了,而最開始和她關係好的高磊,都不是外人傳的那種曖昧關係,我們推理社的人都知道,他們不過隻是朋友。可是,我現在手中的飯菜正是女神親自遞給我的!我心中升起了絲絲暖意,看來美煥女神的形象又在我心中上升了不少。我轉身,卻看見美煥離開了,在不遠處,她還回過頭望了望我,眼帶笑意。正當我陶醉在這深情凝望的時候,眼前突然被擋住了。哎,真是,這時候是誰這麼不解風情。回過神來一看,原來是長老,他一臉的溝壑縱橫,真是把我嚇了一跳,我拿著碗的手,還顫抖了一下,差點碗都掉地上了,看見是長老過後,我才勉強壓製住了自己心中的抱怨,說道:“長老,你幹什麼呢?”“難道,我妨礙到你什麼事了?”長老說著往旁邊讓了讓,這長老有時候特別嚴厲,像個真正的長老,有時候,比如說這個時候,卻像個孩子一樣,難道上了一定年紀的人都是這樣,會返老還童嗎?“沒有,沒有。”我擺擺手連忙說道,“長老,你有什麼事就盡管說吧。”“這裏人多嘴雜,咱們還是到房間說比較好。”長老湊到我跟前小聲說道。於是乎,就出現了這樣的場景:長老杵著一根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在前麵,我端著飯碗,屁顛屁顛地走在後麵。走到了一個房間,有一個茶幾,上麵還刻著龍的浮雕,上麵有紫砂壺,裏麵泡著茶,茶葉的清香飄散著,彌漫著整個屋子。還有一張簡單的書桌,上麵擺放這一些經書,其中竟然有古蘭經。看得出來,這應該就是長老的住所了。長老示意我坐下,我便坐在了茶幾旁邊的椅子上。他看了看我,杵著拐杖,坐在了我的旁邊,拿起了紫砂壺,倒了兩杯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是個不簡單的小子,你說,捉住古井裏那邪祟的幾率有多大?”長老拿起茶杯,小飲了一口說道。“這個,不是看我。”我看著長老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