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純兒梳洗打扮,過來給鸝妃請安。按規矩,她必須比鸝妃早起一個時辰,好服侍鸝妃梳妝。昨晚,純兒已經想好了主意,就等著今天找個沒人的機會,單獨實施自己的計劃。
似乎鸝妃的想法和純兒一致,梳妝好以後,就屏退了眾人,隻留下純兒一個人,單獨服侍自己用早餐。
“純兒,昨晚睡得還習慣嗎?”鸝妃品了一口燕窩粥,淡淡的問道。她既沒有叫純兒坐下,當然更沒有讓純兒和自己一起吃早餐的意思了。
純兒也不以為意,低頭答道:“回娘娘,睡的很好。”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本宮說啊?”鸝妃也不知道純兒有沒有話要說,她想先摸摸純兒的心思。鸝妃這一問,正中純兒下懷。純兒順勢跪倒:“臣妾有件事想求娘娘。”
“說吧,什麼事?”
純兒緩緩的站了起來:“純兒先借娘娘的妝台一用。”鸝妃還沒明白過來,純兒就已經嫋嫋婷婷的進了內間,不大工夫,鸝妃就聽見背後響起了一個有些幹澀的聲音:“臣妾見過娘娘。”
鸝妃一下沒聽出這個聲音是誰,嚇了一跳,猛然一後頭,鸝妃不禁驚呼了一聲,愣在了當場——她麵前站著的這個女人明明就是純兒,可是又和剛才那個純兒完全的不同!
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穿著那身湖水綠色的衣服,但是腰肢沒那麼纖細了,肩膀脖頸的線條也沒有那麼柔和了,以至於,純兒那種飄渺若仙的氣質蕩然無存。
純兒的臉也變了,下頦不再那麼纖巧,皮膚不再那麼細嫩,鼻子不再那麼秀美,嘴唇也不再那麼誘人,雙眸也不再那麼顧盼生輝,甚至一頭秀發都失去了光澤。總之,眼前這個女人的確是純兒,可是卻已經變成了一個不再美麗的,平庸俗氣的女人——所以說,特警的易容術不是白給的。
現在,就算是皇後來了,也會認為這個女人的確是自己親自挑選的那個嚴美人,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間變了,就像是一朵花,從盛開到枯萎了。雖然誰都知道還是這朵花,但是卻又已經有了雲泥之別。
“你,你這是幹什麼?”鸝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道。
純兒撲通一聲跪倒——現在,連她下跪的姿勢都變得那麼粗硬。
“回娘娘,臣妾在宮外的時候,就篤信我佛,曾經在佛祖麵前發願,情願出家,終生服侍我佛,臣妾本來是不打算進宮的……”
“住口!”鸝妃臉色刹變,斷喝了一聲,打斷了純兒。鸝妃一甩衣袖,急匆匆來到了門口,揚聲喚道:“伴月,枕霞,遠遠守住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兩個宮女應聲答道。
鸝妃又親手閉緊了房門,才神色嚴肅的回到了桌前,目光嚴厲的直視著純兒:“嚴美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純兒剛想分辨,就又被鸝妃打斷了:“進了宮,我們就是皇上的女人,你怎麼還敢存著別的心思?”純兒心中不解:‘我是說要出家,又沒說要偷人,你這麼緊張幹嘛?’鸝妃接著說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把你剛才這句話回給皇後,直接就會依照律條,用廷杖打死,連皇帝都不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