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純兒沒想到拓跋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不禁脫口問道。
“因為我覺得,你就像我的師祖一樣,不能夠容忍別的女人分享你的丈夫。”
“他,已經……”純兒的心在下沉。
看見純兒那純淨美麗的臉龐一瞬間就籠上了一層陰雲,拓跋心中不忍,原本已經想好的話,被硬生生的咽了回來:“沒有,龍公子還沒有成親,”看見純兒的臉色仍舊很差,拓跋又違心的加了一句:“他也還沒有納妾。”
純兒的心這才鬆弛下來。可是她哪裏知道,她的心是放鬆了,可是拓跋的心卻越發的沉了,他一心想保護純兒免受傷害,卻發現,自己反倒讓形式更加複雜混亂了。
後宮之中。
榕貴妃在望德宮中靜坐品茶,一旁,幾個才十二三歲的小宮女正在一個年長的宮女的指導下,安靜的繡花。一張張小臉上,表情嚴肅,目光專注。
榕貴妃的眼神偶爾從這些小宮女的臉上滑過,每一次,她的心中就會湧起一種陌生的柔情。這是不是就是母愛?榕貴妃輕輕歎了一口氣,算一算,她今年也已經二十多歲了,還連個公主都沒有。看看後宮中那些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妃子們,隻要有了孩子,不管是王子還是公主,就把自己全部的愛和寄托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也挺幸福的。怎麼自己就這麼命淺福薄啊?榕貴妃的眼中湧起了一層氤氳。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通傳聲:“秦娥美人到——”
榕貴妃稍稍一定心神,臉上立刻就恢複了平日裏的傲慢尊貴。垂著眼簾,專心致誌的欣賞著手裏玉盞中,漂浮著的那一朵小小的茉莉花苞。
秦娥美人一身素淡的綠色衣裙,婀娜的跪在地上,給榕貴妃請安。
她深深低著頭,一雙鳳眼中帶著怒氣。她一進門就看見端坐在正中的榕貴妃,隻見榕貴妃身上穿著一件繡著百鶴歸巢的錦繡衣裳,頭上梳著一個複雜的蝴蝶穿花髻,上麵插著一根垂著串串珠鏈的金步搖。再看榕貴妃的臉上,薄施脂粉,淡點丹華,依著兩條刀裁一樣的黑鴉鴉的水鬢,各貼了一溜金紅色的花佃,越發顯得榕貴妃麵如滿月,一臉的雍容。
看到榕貴妃的這幅樣子,秦娥已經在心中憤憤不平,真是三分長相七分打扮。秦娥覺得榕貴妃的長相遠不如自己,可是她就可以借了貴妃的名頭,如此華麗囂張的打扮。有朝一日,等自己做了貴妃,甚至做了皇後,一定要天天都穿最華貴的衣裳,戴最珍貴的首飾。
“秦娥美人好大的排場,本宮要是不命人去請,你到現在恐怕還想不起來給本宮請安吧。”榕貴妃話語中帶著怒氣。
秦娥心中縱然有再多的仇恨和不滿,但是此刻礙於名分地位的高下之別,也不敢顯露出什麼來,隻得強壓著怒火說道:“昨晚皇上臨幸臣妾,今天皇上早朝時,蒙皇上憐惜,特別叮囑臣妾,讓臣妾多睡一會兒,好養足精神,晚上繼續服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