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因為靜默無言,劉奎壁顯得局促不安,見皇上久久不語,劉奎壁跪在地上,低頭謝罪。
“皇上,臣未先向皇上稟明此事,就命酈大人為和親的事出使回疆,冒犯天顏,請皇上賜罪。”
元成宗聞聽此言,驚覺剛才自己腦海中反複縈繞的不是和親一事,而是酈明君的身影而感到懊惱。
“劉愛卿,你並沒有錯,何罪之有,和親一事,朕認為可行,但酈愛卿出使回疆,可有消息傳回,起來回話。”
劉奎壁起身抬頭,凝視著元成宗,緩緩開口,“臣並無收到任何消息,臣想酈大人也許正在與回疆國主斡旋此事,畢竟和親一事關係到兩國能否修好,所以酈大人才會小心行事,事情沒有進展,也不會無端傳回消息,徒惹皇上心憂。”
“劉愛卿,為什麼隻有酈愛卿一人前往回疆,你不怕她隻身犯險。”
“回皇上,臣原本是想派侍衛保護酈大人,但酈大人卻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而且回疆將軍阿哈木江曾許諾臣,會護酈大人周全,所以臣並沒有派隨行跟著酈大人。”
元成宗微睜龍目,唇邊藏著淡淡的怒意,“回疆將軍阿哈木江,就是他領兵來犯朕的邊關,他的話可信嗎?”
“臣認為可信,因為臣與阿哈木江雖隻見過兩次麵,但同他交談之後,發覺此人行事光明磊落,不是奸險小人之輩。”
“哦,果真如此的話,朕是不是太過小題大作了,畢竟朕並沒有見過阿哈木江,隻是從他進犯邊關的事斷定他的為人,是有些欠考慮。”
“皇上言重了,皇上擔心酈大人的安危,說明皇上愛臣如子,是臣等之福,臣想酈大人若知皇上心意,必將感恩帶德,誓死效忠皇上。”
元成宗淡笑一聲,“劉愛卿,你曾伴朕共讀,這些恭維的話就不必在朕麵前說,對於酈大人關心也是朕思及到她才新婚,就與娘子分離,而且不知何時能回大都,朕感到對她有所愧疚。”
“皇上,臣認為酈大人不會這麼想,因為酈大人曾對臣說,為官者,上應體君意,下應順民心。”
“此話出自酈愛卿之口不足為奇,當日殿試之時,朕就知酈愛卿胸懷萬民,是曠世奇才,有她輔佐朕,朕頗感欣慰。”
劉奎壁臉上掛著笑意,“與酈大人同往邊關途中,在交談之中,臣越發覺得酈大人是難得一見的良才,不僅文采了得,也懂得為官之道。”
“關於和親一事,等酈愛卿謀定之後,接下來的迎親之事就交由你與酈愛卿全權負責。”
“臣領旨,臣先行告退。”
劉奎壁退出禦書房後,元成宗想起自從送別劉奎壁與酈明君的那日,同蘇映雪長談之後,對孟麗君的好奇之心越發重了。
雖她已離世,但是從蘇映雪口中得知她的事,還是為這樣一個奇女子紅顏薄命而感到扼腕。
元成宗見天色尚早,心血來潮,微服出宮來到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