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早已架起篝火,將士們圍坐在火堆旁吃著野味,喝著酒。
“酈相國,過來吃飯。”
孟麗君耳邊傳來熟悉的男聲,舉目看去,阿哈木江正招著手示意她過去,她快步走到火堆旁,席地而坐。
“酈相國,給你,快點吃吧,這是本將軍剛烤好的。”
孟麗君接過烤熟的兔腿,張嘴撕扯下肉絲在口中咀嚼,臉上揚著甜笑,阿哈木江這時又遞給孟麗君一碗酒。
“這免肉當配美酒才能品出別樣的滋味。”
孟麗君接過酒碗豪氣不輸男兒般地喝幹碗中酒,大呼過癮。
阿哈木江眼中閃著驚訝之色,他沒想到麗君原來也有這樣豪爽的一麵,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怎麼,阿哈將軍看傻了,以為像我這樣的文弱之人不會如此喝酒。”
“那倒不是,隻是越來越覺得酈相國是個有意思的人,能與酈相國結識,不枉我來此生走一回。”
孟麗君開懷大笑,“阿哈將軍太過抬舉本相國了,應該是本相國能結識豪氣幹雲的阿哈將軍,才足慰平生。”
“說得好,來,我們再幹一杯,為我們的有緣相識,也為我們即將到來的大戰送上最誠摯的祝福,祝我們旗開得勝,天下大定。”
“好!”
孟麗君舉著酒碗重重地碰上阿哈將軍的酒碗,激撞之間四溢的酒噴散在地,空氣中頓時彌漫著陣陣酒香。
阿哈木江醉眼望著紅潤雙頰微帶醉意的孟麗君,輕聲相求,“有酒怎能無詩,怎能無曲?”
“那將軍想聽何詩,想聽何曲?”
“全憑酈相國心意,隨意吟上一段,彈上一曲,以祝酒興。”
“好,可是無琴怎能彈曲?”
阿哈木江示意身旁所坐的副將,那副將起身離開,待他轉回之時手上已多了一把古琴,那古琴好像是放在廣陵宮的那把。
“琴已有,隻等酈相國一展心中豪情。”
孟麗君接過琴放於膝上,輕撫琴弦,彈奏著一曲暗含刀光劍影的古曲《將軍令》,隨著琴音的轉承之間,一首古詩詞飛出口: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阿哈木江聽著激奮人心的古曲,再配以傲視天下的詩詞,情不自禁地抽出腰間三尺青鋒,人隨劍走,在火堆旁跳躍騰挪,聽音舞劍。
身旁的將士皆敲打著兵器合著節拍發出“叮當,叮當”的響亮聲。
那一晚之後晝行夜休了三日之後,終於抵達了邊關,而早已獲悉回疆大軍將到的皇甫敬立在城門口,等候著阿哈木江與酈明君還有回疆大軍的出現。
“酈相國,快看,邊關城門已近在咫尺。”
孟麗君順著阿哈木江手指的方向,挑眼望遠,霎時間臉上揚起輕柔明媚的微笑,口裏念叨,“終於到了,終於到邊關了。”
阿哈木江與酈明君並肩前行來到了邊關的城樓門前,含笑的雙眸對上了一雙望穿秋水的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