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隻剩下子昂。他本來想舒舒服服地補一覺兒,但金瑤那深情的目光讓他的困意煙消雲散。他又開始思念起文靜,心又痛得恨不能從她表哥那將她奪回來。雖然他不嫌她,可他實在沒有這種能力。正想著,忽聽金瑤在外屋“哎呀”一聲,不知出了什麼事兒,下意識地開門去看,隻見龍彪正抱起金瑤進了對麵屋。他能想象到他們進屋後又該如何,不禁滿腦子都是金瑤被這個醜男人扒光衣服受欺辱的情景,心象被刀捅似的疼。
朦朧中,他還在北平的學校裏。他依然癡迷和幾個同學私開的人體寫生課。按說作為美術學校是應該開設人體寫生課的。但中國人顯然還不習慣這種“傷風敗俗”。雖然中國的第一個女裸體模特在民國九年就出現在上海美專的畫室裏,但作為校長和組織者,劉海粟很快遭到五省聯軍統帥孫傳芳的通緝。
政府不允許,學生們就偷著自己做,既有提高畫技的需求,也有對異性身體的神往,便背地裏聯絡一些肯出錢的學生,一起集資租房子,再一同出租金雇來等錢用的窮家女子。
在同學中,他的經濟條件不算好,但也也不算最差。同樣受著那種誘惑的驅使,他也省吃儉用地出了一塊大洋,然後做賊般地溜進那個臨時畫室。已經有六七個男同學坐在裏麵了,前麵有一裸體女模特,是個皮膚很白的外國人,中國女子再窮也沒人肯做這一行。
他被女模特秀美兒豐滿的胴體所吸引,不禁熱血沸騰了。他猜她一定是窮人家的姑娘,不然怎會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麵脫光衣服。這時他見那女模特正深情地望著他,那眼神就象金瑤在看他。定睛再看,果然是金瑤,忙上前去問:“你咋幹這行兒?他不管你了?”她憤然道:“他那麼醜,我不稀罕他!”他心中一亮,又問道:“那你咋給他當小媳婦兒?”她哭道:“他是我表哥,那晚他個給我下了藥,我讓他給糟蹋了。我就想嫁給你,又怕你嫌棄。”他這才看清,眼前的模特,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文靜,一把將她摟在懷裏道:“不嫌不嫌,你本來就是我的。”說著在她秀美光潔的身上親吻起來,身下那陽具也跟著膨脹起來,原來他也光著身子。和男同學在澡堂子裏洗澡時,他們都誇他的身體是健美的,想必女人也喜歡。
正與她激情時,齊龍彪手持尖刀從對麵屋衝進來,一臉凶惡道:“你敢勾我小媳婦兒!”他申辯道:“她是我的!”齊龍彪罵道:“放屁,你拿我的當成你的了!”他再看自己懷裏,果然是金瑤,嬌美迷人,舍不得放手,理直氣壯道:“她嫌你太砢磣,以後她就是我的了!”齊龍彪怒不可遏,一刀刺進他腹中。眼見鮮血湧出來,他想自己就要死了,不想爹媽和妹妹再也見不到他了,越發恐懼,猛的睜開眼睛,見自己正躺在齊龍彪和金瑤對麵屋的炕上,原來是場夢,這才舒口氣。
他想起夢中與金瑤有過雲雨之事,雖然覺得匪夷所思,但卻感到快慰。這時他感覺自己小腹上正有涼絲絲的感覺,伸手進去一探,內褲上和小腹上都是粘滑的液體,立刻不敢動彈了。他知道自己夢裏跑了馬,而且跑了很多。之前他曾在北平為那個女模特跑過馬。那是個皮膚白皙、體型豐滿的外國女郎,這回他又跑馬就是為金瑤跑的了;他實在無法接受醜陋與美麗融在一起。
他想找東西拭去小腹上的體液,又怕弄得滿身都是,便不敢轉動身體。左右扭頭看了看,遠處摸不到,近處又沒合適的,索性從被子開線處掏出一塊棉絮,摸索著掀起內褲,用棉絮在小腹上擦拭。
正擦著,他忽聽到外屋有女子說話聲:“大寶兒,要吃飯了,去看叔叔醒了沒?”是他見過一眼就牢牢印在心裏並在夢裏和他激情的金瑤。他忙將沾有體液的棉絮團藏在被子內,假裝未醒。他開始對她癡迷了,這時他既渴望見到她,又害怕見到她;夢中是對她如醉如癡的激情,現實中卻是不可告人的淫夢。
屋門開了,進來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兒,顯然就是龍彪和金瑤說的大寶兒。大寶長得虎頭虎腦,湊到他的臉前看了看,見他還閉著眼睛就衝外麵喊:“他還沒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