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報恩情子昂肺腑言 陷失落芳娥哀傷淚(1 / 3)

和香荷一起住了一日,玉蓮已恢複到從前狀態。子昂在這兩天內又以去看莊稼為由進了趟山,先將藏在樹洞內的銀元取回,又查看了他隱藏的財寶,一切安然。他準備給林海五百塊銀元、三根金條,再給村妮家二百塊銀元。

他先去了村妮家,將二百塊銀元放在炕上。村妮兩口子都吃了一驚。子昂說:“這些錢是我從奉天帶來的。我拿你們當親姐、親姐夫,也希望你們真當我是親弟弟。”鬆林難為情道:“看出來了,你挺有弟弟樣。前陣子,姐夫那樣對你,你別生氣。”村妮說:“我弟弟沒你那小心眼兒。你是借你閨女光兒了!”鬆林難為情道:“是是,我看出來了,玉蓮跟子昂真挺親,我這爹當的,不咋的。”又對子昂說:“俺家玉蓮有福氣,能遇上你這個大舅,把俺全家都救了。”子昂笑道:“是玉蓮救了我,要不我上哪認識香荷去?錢是好東西,就是花一個少一個,隻有親情是永遠的。以後咱就是實在親戚,隻要有我吃幹的,絕不讓姐和姐夫喝稀的。”接著又違心地聊了幾句回奉天的事,就說還要去林海家看看,便回米家又取了五百塊銀圓和三根金條。

子昂再進陸林海家的院門,覺得這裏親切了。玉蘭正在屋門前洗衣服,忽見子昂一身米色裝、腳穿黑皮鞋、手裏拎一沉甸甸的布兜進來,先是吃了一驚,站起身道:“呦,是子昂吧?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忽視了從黑龍江到遼寧的往返時間,後悔自己還是來早了。但既然這身裝扮地露麵了,就無須在意她怎麼想了,重要的不是他回來的快不快,而是他報答的心意誠不誠,便說:“來回都坐火車還不快?回去就取了些東西。”她也不知黑龍江到遼寧來回需要多長時間,笑道:“我都活半輩子了,還不知坐過火車啥滋味兒呢。”又端詳著他說:“比前陣兒還精神了,真就是個闊少爺!”接著又歎息道:“我跟芳娥說了你的事兒,這兩天就是一勁兒地哭。她哭不說,多日娜也跟沒了魂兒似的。她倆那天鬧得不樂和,聽說你有媳婦兒,這又到一塊堆兒,整天憋在屋裏,也不知都嘀咕啥。我把我公公也找來過,咳,咋哄就是不開竅兒,都快愁死我了!”子昂心裏很難過,但他不知該說什麼。玉蘭說:“別這兒站著了,進屋吧。”說著擦手先往屋裏走。

玉蘭將他領進了他養病的屋,屋裏沒有別人。子昂問:“我叔呢?”玉蘭說:“又上山去了,弘文、弘武都跟著去了。”接著又說:“以後改改口吧,就叫哥和嫂子,咋說我和村妮一個輩份兒的。你倆有了輩份兒隔著,芳娥兒興許也就不鬧了。”

子昂不好意思改口,坐到炕沿上什麼也不叫了,說:“謝謝你們救我三回,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們。”隨即將五百塊銀元和三根金條倒在炕上接著說:“這是我一點兒心意,芳娥兒和多日娜的嫁妝我也都預備好了,肯定比這多得多。”又指著金條說:“這個是金條。”玉蘭吃驚道:“哎呦,你咋拿這老些來?”子昂說:“不算多,以後咱們就當親戚走,我叔以後也不用天天上山打獵了。”玉蘭嗔怪道:“咋還叫叔?快改了。”他笑笑又說:“有件事兒對不住你們。”

她以為他要說他和芳娥之間的事,忙說:“我知道你要說啥。這事兒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我沒想到你已經成家了,那天也是和芳娥兒說個笑話兒。她也是真喜歡你,所以就當真了。可我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可他要說的不是這些,解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她一怔問:“那還啥事兒?”他說:“我還沒成家,是訂親了,她就就在龍鳳。”

她又一愣問:“誰家呀?”他說:“她家姓米,是開糧食店的。”她吃一驚道:“哎媽呀!他家把香荷兒給你了?”

見玉蘭很熟悉米家,他也一愣,開始擔心他在她家養病的事露給米家,尤其擔心芳娥總說自己裹過她舌頭這件事,心中更加不安地問:“你認識她家?”玉蘭說:“他家和俺家可是父一輩兒子一輩兒的老感情了。她家津蘭和我還是幹姊妹呢!”忽然一驚道:“唉呀,那咱更是同輩兒了!”接著說:“那你還得改下口,得管我叫姐才對,管俺家他叫姐夫;芳娥兒就得管你叫小姨夫了。”

他有些愕然,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好了。見他似乎在懷疑的樣子,她又說:“有陣子沒見你大姨姐了。米家六個姑娘都長得跟花兒似的,這鎮上不知道的少。他家除老二津菊嫁給當地馬九爺家,其她都讓外地的娶走了!你這兒也是外地的。”突然想起件事來,問:“他家不說指香荷兒招上門女婿嗎?你當他家上門女婿呀?”他笑道:“當啥都一樣。”她也笑了:“你準是讓香荷兒給迷上了!要講模樣兒,他家六個姑娘一個兒賽一個兒,屬天驕兒和香荷兒最招人稀罕。”子昂說:“芳娥兒長得也行,將來一定能找個好人家。”玉蘭又歎息道:“她可沒香荷兒福份大。以前我對天驕兒、香荷兒真沒太注意,可這幾年她倆越變越好看,長得還白白淨淨兒,那白淨勁兒,一年不洗臉都看不出埋汰!”又笑著問道:“那你知道她倆是雙棒兒吧?”他點頭。她又說:“他倆就跟一個人兒似的,要一樣打扮,外人都分不出誰是誰。但俺們熟悉的能分出來;都是白淨人兒,天驕兒臉比香荷兒略紅。要不看臉色兒,我也分不出誰是誰。這兒的大小子沒有不惦記她倆的,就是你老丈人太倔,沒人敢靠前兒!”子昂想轉移話題道:“芳娥兒準也有人惦記。”玉蘭臉上終於露出得意的神采道:“那倒是。可這兒的人又都怕你大哥,也沒人敢靠前兒。也不全因這,芳娥兒也沒相中跟前兒的。這好不容易遇上稱心的,你又是個有了主兒的人。”忽然悄聲問他:“姐打個比方問你,哪說哪了。假如你不和香荷兒訂親,你喜歡俺家芳娥兒和多日娜嗎?”他主要為多日娜點下頭。她又問:“她倆你最喜歡誰?”他不好回答,隻是笑。玉蘭笑道:“其實我看出來了,你挺喜歡多日娜,是不?”他忙謊說道:“她長得有挺像我妹妹,我喜歡她不是那種喜歡。”他又在說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