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女子銀鈴般的笑著:“你果然沒忘記我,可瞧你的身手,看來你還是忘記了些東西。不過也算好了,這張臉可比以前文靜多了。”回音在下方的城中回蕩,音色沒有蘇小糖那種甜膩,不過別有一番動人的風味,讓人心神不定。一走神中,她騰出了另一隻手在我臉上抹了一把,輕輕的柔柔的,就像是陷入戀愛的女子。暗叫一聲糟糕,這不會又是迷惑我,強加給我似曾相識的意識?心裏狂亂,貓抓一般,在舌尖上咬了一下,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什麼他娘的狗屁聖女,就一千年不腐的濕屍而已,說不定還是壓抑了千年‘那種事情’的國外騷娘們,要是被她占了便宜,我可是告到國際法庭也沒一點勝算的。“你在害怕?”她的手滑過我的脖頸,停留在心髒的位置:“為什麼跳得這樣快?”“好久不見,你還好麼?”我的控製力已經達到極限,聲音沒有絲毫顫抖,像極了一對分別許久的愛侶。我在賭,賭我們可能是情侶。果然,她的神色有了變化,小女兒般的羞澀起來:“我很好,我知道你會救我出來。”我等的就是這一刹那,在她雙手不安的扭在一起的時候,飛速的將她推出一段距離,並趁著這空當,卯足勁,狠狠地踹出一腳在她的腰部。這一腳很疼,我都感到從腳底一直到大腿的根部都是酥麻的,將近一分鍾沒有知覺。她錯愕的看著我,眼睛裏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幾滴淚珠在眼眶中滾動:“你……”我的心底竟然有一瞬間的罪惡感,不敢去看她。“小心!”唐嫣在我身後的坡道上喊道,我看她的時候,她右手食指指著我的頭頂。我下意識抬頭看,水夫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上方,咧著嘴,目露凶光的笑。女子的神色轉變,淚水汪汪的看著我:“你又救了我一次!”一扭頭衝著上麵的水夫人喊道:“淑子,今天是你自己找死,別怪我不客氣。”水夫人看到女子,臉上凶光收斂,畏懼的叫了幾聲,一轉身,沒入石縫中。女子指著下麵的城池道:“去那等我。”一閃身追了過去。此刻的我,滿頭霧水。若說剛才還有理由懷疑那女子的動機,現在發現,那些狗屁理由都站不住腳。第一: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害我的意思;第二:她是真的認識‘我’,但這個解釋又有兩個問題,其一,我和某人相像,其二我心中存在著某人的記憶,可這一點我自己都覺得有些玄乎……唐嫣見我發愣,伸出手在我眼前晃動,並呼喊道:“夏歡,你沒事吧?”“哦!沒事。”我滿腦子疑問,頭都想的大起來,隨口回答。唐嫣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沒有詢問,無聲的陪著我緩慢的走在坡道上。坡道都是用統一的青石鋪就,大小顏色都相差無二,但由於近大遠小的透視關係,遠處的路仿佛愈加狹窄,一股子棺材模樣。城中有幾根高聳粗大的石柱一直插入山頂,其它再無物體支撐,這種巧妙地力學和精確的算計不知道古人是如何完成的。這在現代也不是一項小工程,所以我對於這座城充滿了好奇,連帶著剛才的疑問都開始轉移。城門微啟,周興科沒有看我,李斌和蘇小糖也是,都好像‘仔細’的在研究城牆。周興科從外表看不出一點的情緒,李斌也掩飾的很好,唯有蘇小糖麵色微紅,偶爾看我一眼,立刻轉過去。我輕咳一聲,道:“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心裏有點酸,但我盡量保持很冷靜,用最真誠的眼光看著他們:“我說過,我做隊長是為了讓更多人活著出去,你們……做得對。”蘇小糖嗬嗬輕笑:“我就說過,夏歡是個好人,不會怪我們的。”李斌湊過來,誇張的說道:“你是怎麼虎口逃生的?”周興科依然沒說話,氣氛隻是稍微緩和,裂縫依舊存在。“你們知道麼?”我又說道:“水夫人夠強大吧,見到那女人就像耗子見到貓一樣,就隻剩下跑了。”周興科才被吸引出興趣,從巨石壘成的城牆上移開目光:“貓吃掉耗子,下一個就該我們了。”蘇小糖驚慌道:“那該咱麼辦?”我問:“地圖上怎麼顯示?”“進城。隻是地圖太小,隻顯示出路在這座城中,但沒有具體到哪裏。”周興科聳肩道。“什麼?”李斌大罵:“這還的我們猜啊!”“事不宜遲,貓吃耗子也不用多少時間。這座城中的房子正是我們躲避的好去處,也許還會留給我們一些線索。”我心存僥幸,不知道為何,心底有一個角落,總認為這裏麵有什麼東西在等我,還有那個‘聖女’,她真的‘認識’我麼?城門是青銅鑄就,雖然已經微啟,但也費了我們九牛二虎之力才推開。吱吱呀呀的回聲差點沒讓我們耳膜穿孔,也幸好它是青銅,若那時的冶鐵技術流行,這門恐怕就鏽的推不動了。城門後是一個空曠的廣場,再往後幾十米就有了房子。房子都幾乎相同,也沒有什麼標誌的東西在門上懸掛,甚至連門窗都有些殘缺不全,像是沒有完成就爛尾一樣。房子造型古樸,兩三米高,古磚古瓦,充滿神秘和詭異,要是從裏麵跑出了一些僵屍什麼的,一點也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除了城門上麵那些影影綽綽的木頭杆子,裏麵什麼也沒有,荒涼的像一座死城。“把城門關上。”周興科說道:“這城牆夠高,想進來,這應該是唯一的入口。而且有外敵入侵,開城門的聲音是我們最好的報警器。”關好門,我問道:“沒有訣竅,真的要一間間找麼?”周興科點頭:“恐怕是這樣的,我們就祈禱貓別快些吃掉耗子。”李斌樂嗬嗬道:“看這裏有根門閂,插上去,就萬無一失了。”蘇小糖柔聲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