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玩意來得如此突然,讓我們措手不及,此刻毫無時間商議。選擇其實也就兩條,前進或者後退,前者很快就會死掉,看洞壁上那些雕刻的痕跡就知道這些玩意絕不是吃素的;後者隻是苟延殘喘,還要承受無盡的心理壓力。但人們的劣根性就是如此,明明都會死,也要能活多久就熬多久,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們迅速傳遞一個眼神,默契的轉身回逃。和剛才鴉雀無聲截然相反,那些水蛭發出劇烈的震動追逐著我們,讓我生出陣陣幻覺,難不成剛才它們都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畢竟體型上有差異,剛開始還能保持整齊的震蕩,幾分鍾後便散亂起來,還夾雜著一些大型水蛭的尖銳叫聲,想來是後麵的速度快踩住了前麵的。這無異於是世上最難聽的噪音,我不禁鬱悶地想,我們容易麼,就要死了還要忍受你們這種折磨。防水手電照過去,洞口就在眼前,水蛭王早迫不及待的等在那裏,腦袋已經探了進來,小眼睛閃著貪婪的紅光。我不由得大怒,心想老子就算是死,也要磕掉你幾顆牙齒。便毫不減速,並揚起來工兵鏟,借助前衝的速度,破釜沉舟的砸去。唐嫣喊道:“砸它的吸盤!”我一想也對,趁著還有一些距離,微微改變方向,力道絲毫沒改繼續砸下。水蛭王的小眼睛露出一個很人性化的嘲諷神色,仿佛對我的不自量力感到可笑,也猛然衝進來,我們速度基本相當,就在這並不寬敞的通道中狠狠撞在一起。碰!我被重重撞在洞壁上,喉嚨一甜,一口血沫子噴了出來,同時手臂巨麻,工兵鏟險些脫手。不過還好,準確無誤的砸中了它的吸盤。唐嫣快速扶起我,喊了一聲:“撒手!”從我手中奪過去工兵鏟,趁著水蛭王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重重的一擊。果然,吸盤是水蛭的罩門,水蛭王難受的在洞中劇烈的翻滾起來。洞穴開口處比較寬敞,尚有一些縫隙,我們身形都比較的瘦弱,唐嫣便趁機拉著我側著身體鑽了出去。有水蛭王堵在洞口,那些它的徒子徒孫們暫時也不敢來襲擊我們。我們趕快又在這大洞穴中尋覓出口,忽然腳麵一麻,低頭一看,又是一頭的冷汗,此刻整個洞穴都被那些寸把長的黑色小水蛭布滿,連立腳的地方都沒有。我眼角的餘光看見唐嫣有作嘔的樣子,女孩子對這些蟲子最是敏感,我同樣不好受,但強忍著說道:“不要去想,也不要停下步伐。”我麼一路踩著它們,腳下卡帕卡帕作響,忍不住看下去,那些小水蛭都是飽滿的,一路踩下來,硬是蕩出來一條血路。難不成是喂食時間到了?要是這樣,我們碰巧打攪了它的晚餐,豈不是要以身相賠?正胡思亂想中,從一個縫隙中冒出一縷黑絲,先是一點接著茂密的一捧露出,再接著,一張絕美的臉龐露了出來,我暗呼一聲完了,怎麼是水夫人,當真是冤家路窄!水夫人很快從縫隙中冒出來,看見我倆也是興奮的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