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鍾的大腦完全空白後,我開始緊張起來,跌倒造成的聲響已經引起周圍‘蜂獸’的圍觀,一雙雙不善的眼睛在我身上掃描,看得我頭皮發緊,冷汗不自主的流下。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一滴汗珠子從額頭滴下,沒入青石地麵中,擴散成一個詭異的陰影,方才結束短暫的驚慌。我急忙調整自己的狀態,從它們不友好但還有著些許彷徨的目光中,我感到它們還沒有完全發現我。頭頂搖晃的光線讓我有些欣慰,剛才我走過來後,手電一直是唐嫣拿著的,一項沉穩的她,莫不是在為我擔心。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回望,沒想到剛一扭頭,就看到一隻黑影衝我就撲了下來,若不是心中明白此時的處境,我幾乎叫喊起來。‘噗’……那隻‘蜂獸’落在我的頭上,尖銳的爪子抓住我的頭皮,冰冷的腳底皮膚讓我渾身發麻。我咬著牙,死命撐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多虧我的冷靜,那隻‘蜂獸’在我頭上來回走動了四五次後,最終疑惑的離去了。這期間不過一兩分鍾,我卻仿佛過了一兩個世紀那麼久,地麵上的汗跡都有我的腦袋這麼大了,身後唐嫣焦急的向我的方向走了十幾米,我急忙衝她笑笑,做了一個ok的手勢,唐嫣停住,無聲的吐出兩個字,通過口型我依稀判斷得出是小心,我點點頭。休息了片刻,我極其緩慢的站起身子,看著頭頂如同蚊子般眾多的‘蜂獸’再次邁開腳步。一路走來,我腦海不斷地浮出一個疑問,這也讓我處於極端的憤怒中,周興科本不該進城,按照我們的計劃,他應該通過這條唯一的通道到達城邊,然後順著城牆邊繞開那些‘蜂獸’,沿著護城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停下等待我們,然而他卻選擇了進城。為什麼,難道他發現了什麼,還是想發現什麼。不由自主,我的拳頭握了起來,眉頭也緊鎖起來,我也跟著進城,因為我要一個回答,難道我們這些好友在他心中還抵不上一個未知事物的誘惑。我承認,這座黃金墓城對我有極大的吸引力,但我不會拿這麼多人得生命開玩笑。漸漸地,我靠近了那所房子,陰沉著臉推開房門,在空曠的洞穴中第二次傳出那種難聽的哢哢聲,同樣吸引一批‘蜂獸’前來,有了周興科的經驗,我呆在原地半晌沒動,等待那些怪物離開,然後徑直走入。我狠了狠心沒有關門,身後‘蜂獸’的目光如芒在背,但我做不出周興科的無情,木門如果再次出現那種聲音,我想這些怪物會義無反顧的衝進去一探究竟,那麼其餘幾人很可能因此死去。周興科的目光閃現一絲驚恐,隨即被他很好地掩蓋下去。這一刻,我認清他的自私,為了自己的安全不顧他人的死活,我的目光開始冷厲起來,周興科下意識的低下頭。“咳咳……”周興科清咳兩聲,放下手中的書。這時我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整個屋子隻是一具空殼,而裏麵堆滿了薄厚不一的書籍,有一個十字形的通道作為連接並將這些書籍分隔開,此時的他處於十字的中心。“這……”我有些驚訝。“和我想的一樣,這是原經文。”周興科極力壓抑住心中的興奮,低聲說道。看著他掩蓋不住的喜意,我再壓不住心中的憤怒,一個箭步竄過去,抓住他的衣領,嘶吼道:“你他娘的就是為了這個對吧?你是不是認為我們都無足輕重,都該死在這裏!那條護城河,你為什麼不走,給我一個理由!”我的憤怒在這一刻釋放,但我不是莽撞的人,從始到終,都極力壓低聲音。周興科打開我的手,扶正自己的衣領,冷笑道:“就你天真,連地下水是出路這種話都會相信,你以為你是蝙蝠俠,還是孫悟空,就算它們之間有鏈接,你能爬上去啊?你知道現在我們距離地平麵有多遠麼?至少在百米以上!”物極必反,怒道極點,我反而冷靜下來了:“不要試著激怒我,否則我會引那些‘蜂獸’進來和你同歸於盡。”深呼吸幾次後,我接著道:“你不會做必死的事情,一定有出路,你知道的對麼?”“在進來的時候,你已經猜到了。”周興科說道。我略一思索,訝異道:“你是說原路返回!”周興科點頭:“血麵屍製作麻煩,不可能批量生產,我猜測隻有一個,它不知道是怎樣進來的,但它既然已經進來了,原路返回應該沒錯。”“等等……原路返回,那麼在鍾俊傑將我們推下的那個地方,我們該如何上去?”我記得那個地方應該有七八米之高,並且洞壁濕滑,根本不適合攀爬,於是問道。周興科不加思索道:“我認為有第二條路,雖然地圖沒有顯示。第一:血麵屍作為行屍的一種,對於黑暗完全適應,所以,它不會從高出跳下;第二:鍾俊傑,你覺得剛才引我們進入這裏的會是‘屍衛’麼?”見我搖頭後,周興科繼續道:“他是怎麼和我們碰頭的,所以我認為必須有第二條路。”“這都是你的猜測,誰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去尋找新的秘密。”我承認,我有些被他的推斷打動,隻是懷疑一旦產生,想要立刻釋懷是不現實的。“相信我,難不成你認為有比黃金墓城和這些經文更神秘的東西麼?”說到經文,我猛然想到這可是比黃金墓城更讓周興科興奮地玩意,忙問道:“這是什麼經文?”“我相信這些經文一旦拿出去,會立刻造成轟動,這是填補佛教傳入我國的一個空白的關鍵所在,就像我們猜測的一樣,佛教現在的經文有很多的漏洞,有些地方明顯是被篡改的。”說到這裏,周興科停了停,賣了個關子,衝我笑著:“其實,這個在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你也知道的。”佛教,篡改……我想了會,哦了一聲,道:“你是說,佛教的欺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