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種解釋,身後有人!見鬼,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能見度還有幾十米,剛才我們一路過來根本沒看見一個人,而且還因為這詭異的環境,我不時的左右看,難不成他們是冒出來的。我的心髒不由得劇烈抽搐幾下,身體瞬間釘在那裏。很顯然,唐嫣也感到了這種異狀,和我快速的對視一眼後,身子向前衝了一步,猛然回過頭,微光下,我清晰的看到她大張的嘴巴。唐嫣性格冷酷,是什麼讓她如此驚訝?我顧不得猜測,也學著她的樣子向前跨出一步,轉身……下一秒,我也呆住了。蘇小糖、李斌一幹人麵帶微笑正有趣的看著我倆,那笑容隻是簡單的打趣,卻讓我不寒而栗。這感覺就像是看一張熟人的照片,即使是同一副,他生前和死後去看也會有不同的意境。生前無論是怎樣的做作甚至是扮鬼臉,你都會覺得無比的親切,但死後,縱然他是在笑著,也會讓人不舒服。一張照片就有這種效果,何況活生生的‘人’。此刻,我不隻是不舒服,這大熱的天氣,我都感到從頭頂一路涼到腳底,以至於牙齒都開始打顫,渾身不自主的哆嗦。而這時,蘇小糖向前走了一步:“喲,老夏,你們又沒發生什麼,你害怕成這樣幹嘛?”說著向我靠過來:“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手段,發展的挺快的麼?”蘇小糖在靠過來的的時候,麵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露出一種猙獰外加些許酸意,我被嚇了一跳,事實上我真的跳起來了,誰在這情況好下估摸著都不會比我表現的更好。唐嫣拉了我一下,我順勢退出一步,這時候,我倆都靠在牆上。唐嫣低聲道:“他們有影子。”就像太陽東升西落一樣,鬼沒有影子是一個永恒的常識,而在唐嫣提示下,我下意識看去,他們每個人背後都拖著一道影子。與此同時,許晉峰摟住我的肩頭,賤兮兮的道:“男人有時候可以快,有時候不能快,至於何時快,何時慢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你小子現在掌握的就很好麼。”泡妞快,床上慢,許晉峰經典的理論,是他沒錯,我再次震驚的發現,隔著薄薄的t恤,他手掌心傳遞過來的溫熱。“發什麼愣,是不是嫌哥幾個礙事了,那敢情好,我們也不稀罕做電燈泡,你們小兩口繼續。”說完,拉著剩餘的幾人跑到我們前麵:“你們兩個在後麵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保證不扭頭。”接著他又低語一句:“這破村子,怎麼連個人也沒有。”楊小夜和李斌給了我一個加油的手勢,笑眯眯的跑開了,孟雪涵在我腰間扭了一下,惡狠狠道:“敢對不起唐嫣,老娘和你沒完。”胖乎乎的身子來到唐嫣身邊,壓低聲音道:“幹嘛冷著個臉,有了小白臉就不要我這老朋友了。”唐嫣訕訕直笑,我明白她這時候真沒話說,就像我沒法回答蘇小糖和許晉峰,他們死時候的模樣還曆曆在目,想想都覺得慎得慌,還如何交流,不過,唐嫣比我表現的好,最起碼還保持著冷靜,我此時腿都不聽使喚。孟雪涵豪放的拍拍唐嫣的肩膀,隨著眾人離開。鍾俊傑依舊沉默著,臉色陰沉,在看李斌的時候眼角閃過一絲厲芒,一閃即逝。若沒有先前的經曆,我對這種仇恨也許會忽略,但這時候,我對此十分在意。我和唐嫣麵麵相覷,幾秒鍾後我深呼吸一次,低聲道:“它們這算什麼?活死人?”有呼吸,有體溫,有影子,若非親眼見到它們的死亡,我都懷疑它們是否已經死去。“不管它們是什麼,我們最好離它們遠點。”“對,我們走反方向。”事不宜遲,我倆邁開腳步狂奔,還好,它們真的像許晉峰說的那樣沒有扭頭。天色逐漸轉晴,一輪明月掛在當空,猶有雨後的陰冷,月光照在村莊上方,有一種別樣的鬼味。‘哐當’一聲巨響,神經高度集中的我們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握住對方的手。順著聲音看過去,十米開外的一座小院,一扇破舊的院門被風吹開,露出裏麵黑幽幽的院落,我呼出一口氣,唐嫣不動聲色的將手分開,向前走去。路過那座院落,不經意的向裏看去,頓時被嚇到,不由自主的低呼一聲,走在前麵的唐嫣立刻跑到我身邊。院子裏,幾口破罐子隨意的丟棄在地上,幾把椅子東倒西歪,這都不是關鍵,讓我們吃驚的是院子內並排放著兩口棺木,年代久遠脫色十分的嚴重,隻有棺材側麵還能看到一些厚重顏色。月光,破房子,荒村,棺木……這些組合起來,簡直是對神經的考驗。唐嫣臉色有些發白,還是堅定地說道:“走!”我倆一轉身,李斌他們不知道何時又站在我們身後,由於轉身較猛我差點撞在他身上,把我嚇得半死。兩次的神出鬼沒讓我明白這不是偶然,雖然不明白他們將要做什麼,但眼下看來他們並沒有惡意。我壓下將要跳出體外的心髒,盡量保持平靜地說道:“那院子中有兩口棺材。”周興科拿著手機走了出來,他特有的陰沉神色,此刻說不出的飄逸,當然更恰當地說是那種陰森如同厲鬼般的飄動,看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我們早就發現了,這裏麵大部分的院落裏麵都有棺木。”周興科邊拍攝邊說道。我和唐嫣盡量離他們遠一點,但這時候也不敢貿然開溜,我接口道:“是麼?這我們倒沒發現。”楊小夜嘻嘻笑道:“明白,戀愛中的人吧,總是缺根筋的。”周興科嘩的一聲,推開棺蓋,沉重的聲音讓我心髒怦怦狂跳。隻見他掩著口鼻,顯然棺材裏麵的味道不怎麼好聞。半晌後,聽他說到:“裏麵的物件還沒腐壞完,看起來,它存在的時間也就在五到十年,隻是不知道怎麼就讓自己的親人曝屍荒野,這村子裏的人都到哪去了?”我心說,你問鬼去吧,又一想,它們不就是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