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
六歲……
也就是說,那怨靈跟著沈豪跟了六年之久。
他眸子像貓咪一樣一眯,亞麻的危險色一閃而過。
“脈象正常,體溫正常。”
他湊到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我一愣,不過是一秒的時間,又明白了過來,敢情他剛才是去摸秀琴的脈門去了。
估計是想要證實一下秀琴到底是不是鬼娃。
“那你這麼說,這個孩子是正常的?”
“不正常。”
他搖了搖頭,盡量把聲音壓得最低。
“你到底什麼意思?”
既然脈象正常體溫正常,那秀琴就跟普通人一樣不是嗎?
“正常便是最大的不正常,而往往所謂的不正常便是正常。”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頓悟,原來如此。
秀琴原本就不應該是正常之人,現如今最大的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那現在怎麼辦?”
我下意識的問他。
原本是我接了這沈家的單子,如今卻在不知不覺間將主動權給了慕容白。
而我隻需要聽著他的命令行事就行了一樣。
心裏無比崩潰了吼了兩聲,原本不是這樣的啊。
算了,隻要有辦法解決了沈家的事情就行了,管他誰領導誰呢。
薑還是老的辣嘛,活了那麼久,肯定有好的法子。
秀琴還在沈讓的懷裏,沈讓好像很在意這個孩子,一舉一動之間盡是嗬護。
“哥哥,他們說媽媽死了,會來找我索命,這是真的?”
秀琴攪動著自己的手指,眸子像是閃爍著的星子一樣,明亮卻不安。
慕容白看著她,目光忽然變得清冷而又悠長,坐在沈讓對麵說:“你先讓她下去休息。”
沈讓了然,吩咐家裏的下人把秀琴抱了下去,她也不哭不鬧,乖巧的厲害。
直到秀琴離開了,沈讓才告訴我們,原來這個孩子在何豔豔死了之後就已經被沈家人拋棄,現在也是聽說這孩子可能會引出怨靈,所以才把她找回來讓她去送死的。
聽完之後,我頓時就沉默了下去。
“沈先生,如果不想秀琴死,今晚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香台,墨鬥,朱砂,黃紙,公雞血,銅錢,紅線,這些東西半個時辰內給我找來!”
“另外,家裏如果有家丁,派幾個身強力壯的,守在秀琴的門外,告訴秀琴,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出來!”
他麵色沉凝,修長白皙的指尖敲定桌麵,說了幾句白話文,其實我是很想提醒他現在咱已經不用時辰來計時了,更沒有家丁這個說法。
今天晚上行動,眉峰英姿颯爽,頗有一種高手的既視感,就連我都被這廝小小的震撼了一下,隨即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
這貨如此命令式的口吻真的好嗎?
“慕容先生放心,我馬上去辦!”
沈讓也不介意,反正他隻想要保住秀琴那孩子的命,讓他做啥都成。
“你這是想要擺台招魂?”
等沈讓離開,用手指微微戳了戳慕容白的後背,他回過頭來,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仿佛剛才的高手風範完全是他裝逼裝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