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拍著自己的胸脯膽戰心驚的說道,一雙小眼睛偷偷地看向那邊的方向。
墳頭村的村民們,個個都圍著那一口大鍋和高架,麵無表情,和我們之前看到的墳頭村民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要不是我看見那裏麵有我們的戶主,壓根兒就想不到這會是墳頭村的村民。
“想看看再說,墳頭村不會簡單,光是那口破廟,守在村外就已經夠匪夷所思了。”
老實說,慕容白也很想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然而我們現在隻有靜觀其變。
“這是在祭祀。”
阿真沉吟了一會兒冷著臉說。
“祭祀?”
“是的,他們這是在用人血,祭祀神明。”
古有牲口五穀祭祀天地神靈,而這裏卻是用人血祭祀神明。
難不成這神明會是一個……墮神?
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開什麼國際玩笑,墮神怎麼會有人祭祀。
墮神是被詛咒的神明,不得接受人間百姓的祭祀,這是自古以來就流傳下來的規定。
既然不是墮神,那這些人,到底是在祭祀什麼?
“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先等等看,看看這些人究竟是在幹什麼。”
慕容白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建議並不明智,阿真也同意的點頭。
在還沒有摸清楚這裏的情況之前,還是靜觀其變的較好。
於是我們四個人開始蹲下來,偷偷摸摸的靠近他們看著前方。
墳頭村的村民們,紛紛圍著那高架台。
那架台就像是古時候戲子的戲台一樣,台下的人都癡迷的看著台上,下麵盛滿鮮血的大鍋還在咕嚕嚕的冒著泡。
“放開我!你們這群壞人,騙子,放開我,放開!”
憤怒而又稚嫩的童音傳來,一臉白色的麵包車停在前麵,上麵下來兩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手裏拎著一個孩子。
有人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抬出一個鐵籠子,而鐵籠子裏麵,全部都是約莫十一二歲的孩子,卻全都是男孩兒。
“這些人難不成是人販子?”我低估了一聲。
慕容白白眼一翻:“若是人販子,把這些孩子帶來這裏做什麼?”
也對哈。
“放我們出去,我們要回家,我們要回家,放我們出去!”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被抬下來的孩子們紛紛憤怒的大喊,我發現,這些孩子雖然都很憤怒,可是臉上卻沒有一丁點兒恐懼。
這倒是奇了怪了。
“這些孩子,應該都是墳頭村的孩子,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帶來這個地方。”
所以這些孩子臉上才沒有恐懼嗎?
因為這些人,都是他們平時天天都可以見到的熟人。
而今日,卻是大難臨頭。
阿真的手忽然握緊,臉上的表情恨不得將他們給吃了似得。
“我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了?”
阿真憋著心裏的怒火說。
我們仨都盯著阿真,阿真深吸一口氣說:“墳頭村在很久以前,是一個富饒而又美麗的地方,那個時候,這裏的人們都很和藹可親。”
她開始緩緩講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故事,一個很古老的故事。
每一個地方,每一個人,包括這世上的每一個生靈,它都有自己的故事。
而有的人,卻僅僅隻是一個為人們講故事的人。
他的一生沒有故事,淒涼婉轉,日不瞑目。
“這個村子,在五百年前,曾今出現過一個風華絕代的戲子,他隻是一個唱戲曲兒的……”
每每對鏡梳妝,那眉梢上全是看透人間悲哀滄桑的淒淒。
他是這個村子裏最美的戲子,他哼的曲兒,也是這裏最動聽的歌謠。
無數才子佳人為他趨之若鶩。
他出生在這裏,為這裏帶來了不少的財富,墳頭村也就因此聲名遠播,就連遠在京城的天子也不禁動容。
他被邀請進皇宮,日日夜夜為王侯將相,三千佳麗唱曲兒。
日複一日的唱著古今曲兒,他有著比女子還要美麗的容貌和嗓音,後宮妃嬪們有多人芳心暗許,又有多少人想與他春宵一度。
他被困在皇宮,天天周旋在這些妃嬪王侯的身邊,他隻是一個戲子,沒有身份,沒有權利,別人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
芙蓉帳下,他被一身明黃龍袍的男人壓在身下嘶吼。
誰也不會明白一個戲子的痛楚和淒涼,每天周旋在這些對他別有用心的男人身下,看著他們狠狠的肆意欺淩自己。
卻毫無反抗之力。
那天,他唱完了最後一曲兒,帶著一身疲倦回到自己得殿裏,他獨坐高台樓閣,隻願此生都不在唱曲,隻想過上平凡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