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子裏邊出來,又是一愣,這是一處獨棟別墅,除了他走出來的這棟三層別墅外,旁邊有一個花帶,百花爭豔,花香撲鼻,另外一側是一個偌大的遊泳池,天藍色的水,各種乘涼的設施應有盡有。在別墅的門口,有一個很別致的小崗亭,裏邊有四五個保安,整個院落,紅色的高牆,牆上拉著鐵絲網,在外麵看應該像是監獄一樣。“馬慶賀,你給我站住。”倔強的朱萌萌從屋子裏邊追了出來,氣呼呼的說道:“你要是敢離開這個半步,我保證,就算是暴虎不殺了你的家人,我都會殺死他們,還有那個女孩,她也別想活下去。”馬慶賀隻能再次停下腳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威脅自己的家人,轉過身走到了她的麵前,猛的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我警告你,要是再敢拿我家人威脅我的話,我就打爆你的頭,絕不手軟。”“你敢?”“沒我不敢的事情。不相信你就可以試試。”馬慶賀盯著她看了一眼,可能是感覺自己對一個女孩子太粗暴了,雖然在某些特定的環境和情況下,不管是女人還是女孩,都喜歡男人粗暴,但這個時候她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交鋒。推開她,馬慶賀轉身。“把他給抓起來。”朱萌萌哪裏受過這樣的氣,站在門口咆哮。崗樓裏邊的幾個保安都衝了出來,以四五個人的優勢對付一個小子,他們有足夠的信心,一個個摩拳擦掌擼胳膊挽袖子,恨不得能在大小姐的麵前第一個露露大臉。隻可惜,他們太小瞧眼前這個貌似瘦弱的男人了,還沒等衝過去的時候,人家主動衝過來,隨後伸出小拇指,很瀟灑的離開。幾個人躺在地上,傷的都不重,但短時間內肯定是沒有什麼戰鬥能力了。“媽的,這回遇到茬子了,剛才是咋回事啊,沒瞅清楚啊,一下子就讓人給劃拉倒了。”“這是什麼人啊,還沒說開打呢就動手了。”“下回讓我碰到他,一定把他打的滿地找牙。”“一群沒用的東西,馬慶賀,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要讓乖乖回來給我做保鏢的。”朱萌萌衝著消失的背影大吼道。發泄完了之後,準備回屋,發現朱曉琳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媽,你怎麼出來了?”“你這麼大喊大叫的,我能不出來嗎?被人欺負了?”朱曉琳愛撫著她的腦袋。“這個該死的馬慶賀,我一定要把他給抓回來,好好的懲罰他。”朱萌萌咬牙切齒,恨不得能把他大卸八塊。“這樣的男人才好,夠野性,對付他這樣的,你不能以硬碰硬,得懂得用你的柔情去感染他。”朱曉琳循循善誘的說道:“給他一個月的時間,我相信他會回來找我們的。”“為什麼要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因為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馬慶賀,他不是那種會吃虧的人,別人傷他一指,他敢斷其十指,當然,這樣的男人也懂得感恩,你在他最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幫了他,他就會用命還你。”“你怎麼知道的?”朱萌萌問道。“多用點心,你就知道了。”朱曉琳把一遝資料交到了她的手上。朱萌萌看了一眼,上麵都是關於馬慶賀的資料,很詳細。他在哪裏出生,家裏有什麼人,第一次的接吻是什麼時候,初戀是誰,至今如何。甚至是第一次打飛機是在什麼時候,在哪裏,都有。堪稱神奇。這份資料,朱萌萌明顯是很感興趣,一邊回自己房間的時候一邊看著。“馬慶賀!”朱曉琳重複了兩句之後,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陰冷。郊區,一座很破亂的院子,遠遠看上去像是已經被人廢棄了很久,若不是屋頂還有嫋嫋炊煙的話,真不會有人相信這個院子裏還住著人。床上,一個耄耋之年的老婦躺在上麵,形如枯槁,眼神渙散,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床邊,十八歲的少女端著藥,眼淚在眼圈中打轉,卻一直都很倔強的不肯流下來:“媽,你把這碗藥喝了吧,我哥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老婦眨了眨眼睛,但卻始終都沒有張開嘴巴。“媽,你要是這樣的話,我該怎麼跟我哥交代啊。算我求求你了,吃點藥吧。等我哥回來,咱們就有錢了。”老婦似乎是想搖頭,但已經沒了那麼大的力氣,呼吸瞬間急促起來,身子顫抖。“媽,媽。”馬舟手裏的碗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媽,媽,你別嚇唬我。”馬慶賀剛進院子,就聽到了馬舟的呼喊聲,眼睛一瞪,意識到事情不好,急忙就跑進了屋子裏邊,此時老婦已經說不出來話,瞳孔在一點點的擴散。“媽,孩兒不孝。”馬慶賀拉著老母親的手,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哭。老婦竟然奇跡般的轉了一下頭,猛然抬起手,指著屋頂的方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屋梁上麵那個陪伴了一輩子的紅木盒子。“媽。”“媽。”老人在見到馬慶賀最後一眼之後,就這麼去了,死的時候眼睛沒閉上,胳膊一直指著那個盒子,心有牽掛,死不瞑目。馬舟的哭喊聲在屋子裏邊回蕩起來,撕心裂肺。搖晃著床上母親的屍體,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從她四歲被老人給撿回來到如今,整整十四年,這十四年的時間,她對自己視如己出,無微不至,為了供她讀書,變賣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如今她馬上就要高中畢業,打算勤工儉學供養母親的時候,她就這麼撒手人寰,從情感上,根本就沒辦法接受。為了能讓自己讀書,她把馬慶賀給趕出去賺錢,這一走就是一年,雖然每個月都寄錢回家,但不曾見過一麵。馬慶賀咬咬牙,噗通一聲跪在了床邊,接連十幾個響頭,嘴裏輕聲的悼念:媽,我回來了。兒子不孝,讓您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