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泡了髒水的毛巾睡衣,我滿目都是絕望。
拿起來看,它們都在滴水,上麵還粘了幾條頭發和一些黑色不明物體,我雖然也沒潔癖,但是都這樣了,誰還要用啊。
不過如果不用,我這得怎麼辦?
我滿臉悲憤地看著緊閉的木門,外麵有隱約的電視聲,應該是陸言辰無聊了,正在看電視。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一個溫暖的小窩,這要是放在電視裏,都是關燈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劇情……
我這是要叫他把衣服拿進來,還是光著走出去?
這簡直就是世紀難題。
光著走出去絕壁被當成勾引,姐的節操都沒了。
但是如果叫他進來,這不就是邀請嗎?
而且,我們不是還在冷戰嗎?
我在原地徘徊,一會兒捂著腦袋一會兒踢著拖鞋跳著腳取暖,終於冷得打了個噴嚏。
“顧卿卿,你這是在廁所裏跳蹦迪?”
陸言辰耳力極好,估計是聽到我跳來跳去的聲音了。
我抱著胳膊,看著自己手臂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閉上眼,豁出去道:“陸大人,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兒?”
“說。”他言簡意賅。
我牙齒打顫,由外到內都冷得像進了冰窟,“就是,就是能不能幫我拿一套新的衣服和毛巾進來,啊,不不不,不要進來,就在門口,我,我伸手出來拿。”
我話音剛落,外麵就陷入了很長一段沉默,容我分析一下,陸言辰應該是對我的反應無語了,或者說我這話有傷他男人的自尊。
你想想,一個女人和你睡了,而且還不止睡了一次,她洗個澡掉了衣服都不讓你拿進去,那得多打擊人啊。
這男的一定要麼長得醜,要麼那方麵不行。
陸言辰兩樣都不占。隻是,那天都說開了,既然我們有各走各路的打算,再這樣下去,那根本就是耍流氓。
姐可是正經人家,不喜歡耍流氓!
我抓了抓頭發,想著要麼我就穿一身濕噠噠的出去,大不了再回來洗一次澡了,才又聽門外傳來了一把低沉悅耳的聲音,“除了衣服和毛巾還有沒其他?”
陸大人鬆了口,我立馬表示木有了。
又過了一會,我聽到了鎖頭轉動的聲音,我才發覺我反鎖了,這才又急急的打開,自己躲在門邊,伸了隻濕噠噠的手出去。
軟綿的衣服放到了我手上,我感受了下重量,感覺應該什麼都齊了,這才拿進來又關上門。
我長長出了口氣,看了眼我那件藍色純棉睡衣,小心翼翼地放在架子上,這才拿起褲子穿上。但剛穿好褲子,我就感受到背後有一陣寒意。
那寒意特別的熟悉,淡淡的透著點殘梅香,是屬於某人特有的陰冷……
我心裏一個激靈,雙手捂胸,嚇得轉過身去,差點沒尖叫出聲。
我就知道這鬼沒有這麼聽話,尼瑪,放下衣服他竟然就這麼飄進來了!
我慌失失地盯著他,瞧見他雙手抱胸像看大白菜一樣,臉無表情俯視我的樣子,我就更慌了,轉身拿過毛巾披上,這才結結巴巴地道:“陸,陸,陸大人,我不是說你不可以進來嗎?”
“嗤,又不是沒看過。”
陸言辰從牙縫中淡淡吐出一句話,就一步步走了過來,我跟著後退,很快就抵住了背後冷冰冰的瓷磚。
洗澡過後的熱氣已經散去,這旅館的空調也不給力,現在廁所裏早就降溫了,但不知為何,陸言辰靠得那麼近,我竟然會覺得周圍都熱了起來,心還開始撲通撲通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