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天,裹緊了大衣,不語。
我覺得吧,我現在不是鬧別扭,而是很認真地下了一個決定而已。
我不想和陸言辰過下去了,就那樣。但是白司明始終是陸言辰帶來的人,我不想他又嘰嘰歪歪給我說大道理,直接用沉默解決了一切。
白司明在我跟前的泥地上畫了個卡通狗,畫得有點醜,估摸是想逗我笑,我想都不想就給他的狗加了個角,堵他,“醜死了,這狗加個角就像頭牛了。”
“我又沒學過畫畫,自然畫得不咋地。”白司明擦走了那個難看的圖,又道:“其實言哥也一樣……”
我立馬打斷了他,“白司明,我不要聽故事不要聽舉例子,你就安安靜靜給我坐著,坐不住了就一邊去。”
瞧他這架勢,我立馬就想起了在古鎮村,他給我說他的故事那樣子,呸呸呸,不用想就知道他下一句就要扯到陸言辰怎麼怎麼樣了。
白司明無所謂我打不打斷他,本來臉皮就厚,現在反而扯了一下我的丸子頭,逗我玩。我一腳踢了過去,他飛快避開,笑得一臉燦爛,“卿卿,我沒有幫言哥,感情嘛,第三者最不該插手,就是不想你老露出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而已。”
“我那就是開解開解你,怕你想不通回去就出家了。”
你丫才看破紅塵了!我瞪了他一眼,但是前天我可是在他手上吃過苦頭的,也沒扔他石子了,踢了踢地上的泥,道:“沒看破紅塵就不可以出家啊?現在尼姑庵的工資一萬多一個月呢,比我在方遠手下幹活的工資多多了,以後存夠錢了再還俗都不是問題。”
白司明連忙道:“別啊,你缺錢了我養你,去LW公司,你要什麼職位多少工資隨便開。”
他這說得大方且無意,我卻被他嚇得一愣愣的,偏頭看著他笑得如沐春風的俊臉,還有他眼底那一抹認真,張了張嘴不知道得回什麼話。
雖然白司明就是個散財童子,散財是正常的,但忽然來了那麼一句,我卻有點說不上來的滋味。
場麵有點尷尬了,他可能也意識到說錯話了,一個爆栗下來,狀似無意道:“還真信啊?你來了我們公司,倒茶遞水拖地的活兒都是你的,不用白不用。”
他又嘖了一聲,“遲到一天還得扣你工資。”
我一腳踹了過去。
剛剛尷尬的氣氛總算是消失了,白司明又聊了幾句,我哥就招了招手讓我們去開飯。今天他在這轉了一圈,倒是讓他走了狗屎運地逮住了一隻野雞,烤熟了加上野菜湯,可以說和野炊沒差了。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過去,身後的白司明卻像猶豫了很久一樣,忽然開口,“卿卿,我看言哥這次是真傷心的,剛開始發覺你不見了,我心裏也怪他,怎麼連人都看不住,但是你沒見著剛剛你睡著後,言哥坐在帳篷外看你的表情……”
“我忽然就怪不起他來了。”
我不想聽,直接加快了腳步避開白司明。
我哥看我來了,立馬勺了一碗湯給我,又用刀子切了塊雞腿,放到空的一次性碗裏,“吃飽一點,卿卿,如果你不想待了,明天我就和你回去。哥也是有點法子的,即使撞上了歪門邪道,我勉強也應付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