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轉身,便看到那天的路人甲站在我身後,他穿了一身黑,要不是膚色偏白,都要和這夜色融為一體了。
我禮貌地點了點頭,笑道:“先生,真巧啊,竟然又遇上了。”
但剛說完,我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心裏疑惑得不行,“你這怎麼知道我姓顧?”我記得我從來沒介紹過自己的名字吧。
那男人上前一步,微勾唇角,一雙眸子瞥了一眼我和陸言辰十指緊扣的手,又轉頭看向我,笑得別有深意,“之前這位先生叫了一聲你的名字,我就記住了。”
對於這種明明長得不像白司明那麼陽光親切,但偏偏特別自來熟的,我感覺有點尷尬,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想了一下,準備向他道別。但他竟然又開口道:“上次還沒來得及感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不會打電話去問一下,這還真是我朋友給錯地址了。”
“顧小姐原來還住在這裏?”他說完,四處看了一下,好像在猜我住在哪棟房子。
這種高級別墅,要不是陳源勇我基本上路過也不會進來,我搖了搖頭,“隻是來看看朋友,趕時間呢,再見啦。”
那人點了點頭,低垂眸子,我看不見他眼中神色,轉身繼續往前走。
但是我沒感覺錯的話,自從見了那個人,陸言辰的手就握得特別緊,甚至讓我感到有些痛。
不行了,我拍掉他的爪子,“你這是想家暴呢?”再用力一點,我骨頭都得碎。
陸言辰斜了我一眼,一臉嫌棄,“之前怎麼交代你的?見了他就要繞路走。”
這,他都主動找上來了,我總不可能見鬼一樣立馬跑啊,我哼了陸言辰一聲,懶得回答他。
不久,終於到了那天的小別墅旁。
夜裏,雖然房內亮著暖黃色的燈光,但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這周圍要比其他地方冷上一點,雖然看不見煞氣,但按照經驗,裏麵有東西是沒跑了。
陳源勇一直在院子裏徘徊,看見我們立馬打開鐵門的鎖頭,迎了上來,“陸先生,卿妹妹,快進來。”
我瞧了眼這房子的裝修,倒不像陳源勇那般俗氣,大廳的淺灰色真皮沙發,天花板的簡約吊燈,再到素淨的玻璃飯桌,偏廳的純白藤木吊椅,感覺都很素雅簡單。
我想,這該是他前妻設計的,以他一往的行事作風,還有第一紅中介所那些花花綠綠的擺設,不可能品味大變成這樣。
我們才坐下,陳源勇就連忙給我倒了一杯橙汁,感覺上他還當我是十多年前跟著哥哥屁股後的小妹妹,不但一直卿妹妹的叫,就連茶水都換成了小女孩兒喜歡的橙汁。
我淺喝一口,陳源勇往上頭喊了幾聲“阿蓉”,旋梯上終於走下來一個中年女人。
其實單單看樣子,真看不出她四十歲了,鵝蛋臉上幾乎沒有皺紋,看起來最多三十出頭。為了迎接客人,她還穿上了休閑的牛仔褲,上身披了一件駝色呢子大衣,雖然裝扮簡單,也不施脂粉,但一舉一動都優雅貴氣。
遠遠看去,她和陳源勇無論樣子還是舉動都不像一個世界的,怪不得這黑心老頭一直把她當女神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