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三聲謝必安,房內的空氣冷了下來,他很快出現在我眼前。
他依然穿著一身古樸白袍,也不知道是不是東嶽大帝快來了的緣故。我見他神色間還有幾分疲憊,大概是在冥府忙得不可開交。
“顧姑娘可是有事找必安?”他禮貌地問了一句,依然客客氣氣,和所有人都保持著一點距離。
我支吾一下,又躊躇片刻,他的態度讓人瑟縮,但最終,索性心一橫,直接說道:“謝必安,我有事問你,你必須老實回答我 。”
“顧姑娘請說。”謝必安頷首,依然是那種平和的語氣。
我咬著下唇,話裏還有幾分不確定,但就差把不安害怕都寫在臉上了,“謝必安,我在冥界的時候,和陸言辰關係如何?會很差麼?”
說完,我一直緊張地盯著謝必安,想看清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哪句話又是客套。
謝必安一滯,很快就低聲笑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兩夫妻的關係,哪是外人可以隨便評論的。”
“……”這和沒說有什麼分別?
我繼續步步緊逼,直視著他,道:“那我和蘇慕熙呢?或者說蘇北炎蘇大人?”
謝必安聽罷,眉頭果然皺了起來。
那證明我前世一定認識蘇慕熙,而且還不是一麵之緣這麼簡單,謝必安才會露出類似糾結的表情。
但他再抬眸之時,早就恢複了往常的溫和,甚至疏離的神色更重,“顧姑娘在冥府之時喜愛結交朋友,認識蘇大人也不出奇。”
“……”我有時真的很想揍謝必安一頓。
我褲子都脫了,謝必安還給我說這個?
但我今天就和這件事杠上了,繼續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不但因為我現在會給陸言辰添麻煩,還因為我以前?”
“顧姑娘說笑了,必安並沒有不喜歡顧姑娘。”謝必安立馬回了一句,就好像永遠不想僭越半分一樣。
“那我是不是曾經背叛過陸言辰?”我怎麼也沒把懷孕出軌之類的說出口,在我的心中,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做。
而我真的這麼做了,陸言辰又何必再來找我?
我其實更想聽他一句否定。
謝必安聽罷,有一瞬沉默,很快又恢複過來,似是領悟了什麼,道:“可是顧姑娘在別處聽來了一些流言?”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謝必安笑道:“顧姑娘既然問必安,那就一定是陸大人並沒和顧姑娘細說,隻是既然陸大人沒說,一定有他的考量,顧姑娘何必執著。”
他越這麼拐彎我越覺得蘇慕熙說的可能是真的,心裏的不安越化越大,就好像墨汁掉到了濕了水的紙上,多了一滴濃重的汙跡,印到我心上,怎麼擦都擦不掉。
我也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自己的沙子就更無法容納。我幾乎是啞著聲音說:“那我就是要知道呢?你們一直提君白君白,現在我主動問起,你又給我拐彎子?”
說完,越想越難受,我眼眶都紅了。
想是謝必安沒想過我反應那麼大,先是一愣,立即安慰我道:“之前確實是我們的問題,但既然是前世的事,顧姑娘又何必再問,你隻要知道,陸大人一定不會傷害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