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頭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也不知道我現在的神態是不是很像君白,盯得久了,她竟然不自覺退後一步,而眼裏有掩飾不住的恐慌。
她強自鎮定,對我道:“君白,今天之事隻是不得已為之,我昨天為了逃離陸言辰用了太多鬼力,必須要吞吃生魂才可以恢複。”
我依然盯著她,她竟然手心握緊,整個人都很不安,過了好久,又道:“我幫你守在妖州一千多年,什麼都夠了,是陸言辰不相信你,他要是信你,這麼點栽贓嫁禍能成事?”
嗯,也對。
大家都有不得不做的事兒。
陸言辰為了責任,她為了活著,我為了複仇。
合情合理,我甚至都反駁不了。
但是我就不想如她的願,這麼坑了我一筆,她說繼續合作就合作,那我豈不是很虧?
我站起來,本來就比她高上一點,現在更是居高臨下地俯視她,道:“我需要考慮,回去等消息,我要是想合作,明天會去找你。”
她才略皺眉頭,我又恐嚇她,道:“是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我體內的陰石在覺醒,很快你就不會是我的對手,勸你還是少打什麼歪主意。”
“躲得了陸言辰,你躲不過我。”
她一愣,似是想不到早上還是慫包的我,怎麼忽然變得那麼快。
但有些事就像是天性,或者說是本能,有了某一個點,一旦激發出來,一切就都改變了。
她本來可能還想給我甩臉色,現在也沒敢多說,竟然傻不拉幾地點點頭。
才轉身要走,我又叫住她,“幫我查查小灰的下落,如果可以,明天將它帶到你老巢裏,再告訴我是誰抓住的它。”
我盯著地麵,回憶著小灰的樣子,語氣都不自覺溫柔下來,“它是滅絕了的耳鼠,頭上光了一塊,不會人話,有點內向,膽子也小,別嚇著它了。”
說完,才抬頭,我看到木槿怔怔看著我的眼神。
但我才瞪她一眼,她已經別過頭去,很久才道:“之前還曾經以為我認錯人,現在這麼看,你確實是君白。”
說完,也不知道是唏噓還是感歎,搖了搖頭,默默離去。
我又坐回原地,大概過了半小時,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不輕不重,很像白司明的,如果白司明回來了,陸言辰是不是也來了?
我身子緊繃,竟然不敢回頭。
我就像做錯事的孩子,好想得到在乎的人一點鼓勵。
或者他隻要說一句話,隨便解釋一句,安慰一句,我就把所有一切全盤交代了,前方是什麼路,都想和他說個清楚。
但是他並沒有,這或許就是陸言辰的性子。
我聽到白司明在身後喚我,聽這衣服摩挲聲,應該還站在背後很久了,“嫂,卿卿,言哥說要進去抓住那個人,你和顧如俊就在這裏等,等我們回來。”
哦,那就是不信任我,怕我搗亂做臥底的意思。
女人就是這樣,遇到感情事,很容易會鑽牛角尖。
我假笑著,回頭問他,“要抓那個大祭司?”
“嗯,言哥說,侵占肉體的東西,可能就是蒼狐。”說完,他可能覺得要給陸言辰解釋什麼,又彎腰低聲道:“卿卿,言哥其實就是氣在心頭,過幾天就好了,不讓你去,就是不想你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