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彎下了腰,“砰”一聲摔在地上,小腿還狠狠砸到了沙發底的鋼管上。
手上的青筋又開始凸了出來,那一陣陣的疼痛簡直和妖州的時候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陰石合成,我哥的藥已經控製不住體內的陰石了?
我一直都沒時間和陸言辰說起這件事……
我想起那顆妖丹,但是那妖丹放在了房間後,就沒再拿出來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用。
好痛……
額上的冷汗滴了下來,我想呼救,但是痛得開不了口。
我張大了嘴就像呼吸不了的魚,卻一個殘音都發不出來。
好難受,全身被撕裂一樣劇痛,就像被人用紗布裹住了全身,一下一下地收緊,我的血液流不通了,手指變得泛白,但是青筋卻不停地凸出來,好像想衝破肌膚,噴出血來。
“陸言辰……”我雙手扼著脖子,努力喚了一聲,難受得在地上不停翻滾。
但是我的聲音太小了,根本沒人聽得見。
陸言辰不救我,我哥也救不了我……
我瞪大著眼,呼吸越來越不暢順,就像被誰扼住了喉嚨,胸腔裏的氣體都被擠了出來。
我努力地呼吸著,卻有出氣沒入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好像墮進了一片寂靜的空間,這裏沒陸言辰沒柳安盈甚至沒我哥,隻有我自己。
一路上都是黑暗,我不停向前走著,但無論怎麼走,我都看不到光明,看不到目的地,一如我現在的人生路。
我站在原地,迷惘地看著黑夜,竟然不知道我這一輩子活著的意義。
為君白完成複仇?為我哥?為陸言辰?
但是人生不該是為了自己活下去嗎……
我想為了自己,我又該如何為自己而活?
我看向漆黑的地下,眼中浮現琉璃慘死的樣子,浮現我哥臨別前的一眼,最後定格在一片血幕中。
就像那場車禍,周圍有無盡的血,我不停叫喊著,不停喚著爸媽,但最後爸媽竟然反過來要殺我。
我好像記起來那一幕了,難受得蹲了下來。
怪不得我哥最後打算封著我一部分記憶,要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時刻記著那場車禍,還有媽媽掐著我脖子的手,那個猙獰的臉容,該有多難受。
但是我依然回憶不起竹隱帶我出去做的那些事情,想來我哥是下了重本要我去忘記。
瞧,我哥昏迷了我就記起來了,怎麼我哥還不醒呢?
我覺得渾身都很冷,彎腰抱著自己,我的身體又好痛,好像無論用多少藥都沒辦法一一抹除。
不知道是哪本書寫過這麼一句話: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遠不會來。
現在想想,還真是。
“小白,你可以自己站起來的。”
不知是誰在我身後說起了話,我再回頭之時,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是南瑾瑜。
是幻覺,還是他進了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