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我坐了起來，立馬開門走下去。
陸言辰簡直是用飄的，我到一樓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大廳上了。
而他的手上，提著瑟瑟發抖的小灰……
小灰看見我，不停掙紮，想跳到我懷裏來。
我連忙開燈，才看清楚原來是小灰把茶杯給打碎了。
我說：“陸言辰，碎了茶杯而已，別嚇著小灰了。”
白司明也聞聲走下來，他看了小灰一眼，彎腰拾起一塊碎瓷片嗅了嗅，道：“上麵有藥的味道，不過嗅不出來是什麼藥。”
陸言辰盯著小灰，抿起唇瓣。
他是第九殿的王，往常要審的都是惡鬼，不知不覺間就會氣場迸發，渾身的鬼氣洶湧就能嚇死人，小灰眼珠子都濕潤了。
我連忙把小灰抱在懷裏，道：“灰灰，告訴我，這藥是不是你的？”
小灰點頭，醞釀了很久，才聲音艱澀地道：“泫黿，哥，給我，養，身體的藥。”
我和陸言辰對視一眼，有點兒了然。
看來泫黿還給了小灰一些藥，才會讓小灰鬼力充足從而學會說話。
我摸著它的頭，哄了它好久，直到它身子不發抖了，才道：“灰灰，泫黿怎麼把藥給你的？他不是在鬼市出不來嗎？之前我也沒見過這藥。”
“泫黿，哥，說，這，是，秘密。”小灰吃力地咬了幾個字出來，鑽到我懷裏閉目養神，看樣子是不會再多說了。
我沒逼它，反而安慰道：“小灰，陸大人在冥府對著的都是惡鬼，自然都習慣了冷著臉，偶爾會比較凶，鬼氣溢出來也會比較嚇人，但那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它這是被陸言辰嚇著了，鬼類見鬼類，陸言辰一刹那的氣場能嚇死鬼。
小灰這才又抬起頭，道：“他，凶。”
白司明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
我抬起它的小下巴，認真告訴它，“小灰，你要是去過阿鼻地獄，就懂陸大人為什麼會這麼冷了。”
小灰是我們家的一員，不該為了些不必要的誤會討厭起了陸言辰。
陸言辰一直沒說話，當是默認了我的說法。
我記得在君白的記憶裏，陸言辰並不是那麼冷的。隻是不知沒有君白的那一千多年有多難熬，阿鼻地獄又有多可怕，練就了陸言辰現在這般冷傲的性子。
他明明溫柔起來的時候那麼美好……
“嫂子，我才發覺你好有母愛。”白司明很驚奇，還給我豎起拇指，“以前都沒看出來。”
小灰一道鬼氣飛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它飛的鬼氣還是那麼沒殺傷力，白司明輕巧避過了。它一字一字道：“主人，一直，那麼，好。”
……
一大早，陸言辰帶了我出去，據說柳安盈幫她哥接了個單子，看完了就會和我們一塊兒去鬼醫的地盤。
我就不懂了，傳說中不怎麼接單子的柳安盈，怎麼現在老幫她哥接單子，還總是在我們家附近？
她才看見我們，就走過來，道：“卿卿，陸哥哥，我要先去出診，很快就好的。”
“無妨。”陸言辰道。
柳安盈笑著點頭，笑得彎起了眼，彎起的弧度就像兩顆月牙兒，“我就知道陸哥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