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
我渾身警惕起來,試了一下陰力,發覺依然可以用,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反而小藍才聽到聲音就躲到我懷裏,一頭黑發抓得亂糟糟的,抽泣道:“怕怕,小姐,有壞人。”
我歎了口氣,看著小藍現在的樣子,又心酸又無奈,除了輕聲安慰她,也不能做其他了。
陸言辰把我關起來就算了,怎麼把小藍也關了?
我想了幾圈,總覺得他在謀劃我不知道的大事。
他屬於高智商的生物,不會無緣無故移情別戀還翻臉,我該信他。
“顧卿卿,你的飯。”
我還在想著,再回過頭來,密封的鐵門已經開了,傳來破舊生鏽的磨鐵聲。
一個年過五十的老頭拿著兩個塑料飯盒走進來,端到地上,道:“吃了就放著,沒人有空理你。”
說完,又“砰”地一聲關門離去。
我才想觀察這東西有沒毒,小藍已經搶過一個白色的塑料飯盒,打開蓋子直接抓來吃。
她不需要筷子,甚至不管什麼青菜肉類,直接連著飯一起塞到嘴裏。
我按著她的手,道:“小藍別吃,要是有毒怎麼辦?”
我連怎麼幫她出來都不知道,要是身體死亡她就會魂飛魄散如我這般,那就挽回不了了。
我會內疚一輩子。
“沒毒,小姐你試試,沒毒。”小藍油膩膩的手抓起一塊幹巴巴的豬肉,滿臉期待地舉到我麵前,示意我試試。
她應該還有辨別毒的能力,而且陸言辰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毒死。
我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樣子,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吞下肚子裏去。
要是連我都嫌棄小藍,那她真的活不了了。
我咀嚼幾下,這肉也不知道用什麼煮的,幹巴巴還粗糙,很不好吃,我還是說了一句,“味道很好,小藍以後吃菜要用筷子,知道嗎?”
小藍看到我吃了,笑得一臉傻嗬嗬的,也不知道有沒聽懂。
我從褲袋子裏掏出唯一一張紙巾,細心地幫她擦著手,道:“聽說以前都是你照顧我,如今你變成這樣了,我也絕不會放棄你的,我來教你。”
我拿起一旁的一次性筷子,道:“抓著它,用這個吃。”
小藍似乎聽懂了,傻愣愣點頭,笨拙地去夾起飯盒上的生菜。
她依然吃得很急,就像很久沒吃過飯一樣。
我歎了口氣,也拿過一旁的飯盒。
一連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大概有三天。
這裏沒有時鍾也沒手機,連外麵天色都看不見,我隻能從一天三餐來判斷時間的流逝。
陸言辰沒來找過我,這裏除了小藍偶爾會發瘋哭泣,再也沒人和我說話了。
來送飯的人就像啞巴,問十句不答一句。
我想起以前有個遊戲,就是把人關到密閉的房子裏,實驗那些人能熬過幾天的。
一開始我覺得他們的表現太誇張了,怎麼才過一兩天就受不了,發一下呆,想一下事情不就過去了。
現在才發覺我有多天真,在這種連陽光都看不到的密閉空間裏關久了,人真的會想發瘋。
有時候看著自個兒玩頭發的小藍,我都要喘不過氣來。
我可能還不是個好老師,教了她那麼久,她到目前為止隻能正常吃飯,但是依然沒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