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溜(1 / 2)

當天夜裏,直到快兩點,他們才停止搜尋,我早就想走,但是為了避嫌,一直沒敢吭聲。而且林美和瘦高個一直跟我說話,我也找不到空當和借口,結果不知不覺就兩點了。林美說要回家,瘦高個說嫂子我送你回去,林美低著頭,說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寬子你去睡吧。瘦高個說那不行,那個玩意還沒找到,你自己回去我不能放心。林美頓了頓,抬頭看我一眼,說你們倆一塊送我吧,也做個伴,你自個兒別再撞見那東西。瘦高個看看我,點了點頭,三人出酒吧,往林美家走去。林美住的地方屬於別墅區,整棟整棟的全是三層複式建築,雖然是夜裏,但在小區裏燈光的照耀下,精心布置的花花草草分外好看。來到她家樓下,林美說你們別上去了,天晚了,回去吧。瘦高個說那嫂子你當心,嗯,要不要我讓嬌嬌她們過來陪你?林美說不用了,沒事,你們回去吧。我和瘦高個便出小區往外走,路上他問我住哪兒,我說住在哪哪,他說走我送你回去,我說不用,我不準備回家,想去網吧玩遊戲。他看了看我,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估計是沒想到我原來是個癟三,說了個那行,你當心點,遞給我一根煙,二人點上,在小區門口分開了。其實我是準備跑路,事情到了這份兒上,再不跑就是傻屌了,回頭看他的車走遠,我攔了一輛的士,到了離胡同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下了車,急匆匆往家走,準備拿了錢就開溜。三十六計走為上,先離開廣東,後事再從長計議。到家後,我打開手機電筒,爬上欄杆跨到了爛尾樓裏麵,這個時候萬籟俱寂,四周黑乎乎的,破樓裏麵更是伸手不見五指,我的手機電筒照出來,就跟掉進大湖中的一塊石頭似得。為了不驚醒別人,我特意放輕腳步,找到藏錢的地方,掀開水泥,拿出紙盒子正準備走,忽覺得怎麼這麼輕?打開一看,裏麵是空的。我一陣難以置信,心說這他麼是誰給我拿走了!不自覺罵出了聲,這時候忽聽背後有個幹巴巴的聲音說,雷做咩的?我本來正在生氣,這一下子立刻氣消了,就覺得頭皮一麻,不敢回頭看,用手機電筒照到門口,一個箭步跑出去,幾乎是連滾帶爬一樣,嗚嗚叫著跑出爛尾樓,跳下來時候還絆倒了。回到屋裏,我打開燈,抓了一把變形金剛,就準備再進去會會他,這時候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我掏出來一看,是林美,也沒想太多便按了接聽,林美的語氣似乎有點猶豫,問我睡了沒。我說還沒呢,怎麼了?她說你在幹嘛呢?我說沒幹嘛,玩電腦。她說這麼晚了還玩電腦啊?我說是啊。她又猶豫了一下,說我跟你說個事,剛才我,我好像又看見那東西了。我說,不會吧?它還敢跟著你回家?說出這話後,林美在那邊驚呼一聲,說你別說了你別說了,心裏可怕可怕了。我說沒事吧,叫寬哥帶人去看看唄。林美又猶豫了一下,說不能叫他,我覺得他不太保險,要不你來一趟好麼?我給你錢。我心想我有十幾萬呢,要你的錢做什麼,但是念頭一冒,突然記起來錢已經被人拿走了,不禁動了心思。夜深人靜,如果跟偷我錢的那貨鬧起來,萬一把周圍鄰居驚醒了,惹來警察,事情恐怕要麻煩,畢竟那些錢也不是正當來的。林美兩口子那麼有錢,而我又能降住那個東西,如果那東西真的跟著她回了家,我到地方給它一舉拿住,要個幾萬塊錢應該也可以的。想到這兒,我便答應了她。她在電話裏連聲道謝。我用塑料袋提了一袋變形金剛,下樓打了輛出租去了林美家。一到她們小區門口,遠遠就看見大院裏有束燈光從樓上不住地往下晃,原來林美一直等在陽台上,見我從出租車上下來,立即給我撥了個電話,說讓保安接,她在電話裏對保安幾句囑咐後,我順利進了小區。我走到她家樓下時,她已經等在門口了,披著一件襯衣,臉上的妝洗掉了,栗色披肩發綁著馬尾辮,下身穿著短褲,短褲不是緊身的,但也不是那種男士的大寬短褲。而是粉藍相間的碎花絲綢,長短適宜,把她整個人襯得成熟而秀美,性感而慵懶。尤其是她腳上那雙黑色人字拖,把她雪白的腳平添一撇屈服美,白嫩的腳趾隨著她的步伐撓動鞋底時,又仿佛在表達內心的騷動。我倆碰麵的時候,她並沒有像在電話裏那樣說個不停,而是低聲招呼了一句“上來吧”,便低著頭,回身走在前麵,上了樓梯。我跟在她身後,一直問她是怎麼看到那個東西的?在哪裏看到的?有沒有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她的回答卻顯得很敷衍,隻是說也沒看清,正在洗澡突然就覺得窗外有個黑影。我說會不會是你的鄰居在偷窺?她說不可能,他們不敢。說著話,我隨她進了房間,她的屋裏裝飾得很豔俗,各種高大上的東西全聚在一塊兒,什麼凱旋門浮雕啦,金身彌勒佛啦,客廳北角還有個大關公。想必是奎哥那貨給倒拾的。又隨她進了衛生間,她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她是怎麼碰見那個東西的,一邊低頭看我手裏的塑料袋,問我提的什麼?我說提的降妖符,她愣了一下,說你從哪兒來的這東西,管用麼?我說管用,收拾個小鬼兒手到擒來。說到這兒,她突然低聲尖叫一下,撇著嘴說你別提了,嚇死了,說著,似乎忍不住想抱我的胳膊,卻隻是做了一下動作,又生生把手退了回去,似乎是覺得不妥。我看她一臉驚慌,眼眶有些憔悴,便安慰說,我覺得你肯定出現幻覺了,酒吧離這邊挺遠的,它要跟來也不一定能找到路。說出這話,我忽然想起來,其實那玩意就是不知道路,頓時便放了心,對林美笑了笑,說,它肯定不會來的,你放心就是。林美瞪著一雙因為哭了半晚上而微紅的眼眶看著我,問我咋就這麼肯定呢?我說,那玩意連那麼高度的酒都胡亂灌肚子裏,肯定不是多聰明,它……說到這兒,林美突然又嗚嗚哭起來,哭著便捂嘴蹲在了地上,沒有綁住的劉海下垂著,顯得憔悴而可憐。我有點不知所措,便岔開話題,問她為什麼覺得寬哥不靠譜。林美卻不回答,隻是蹲在地上抽泣,我又換了個話題,問她要不要回房睡?她仍是不回答。我以為她沒聽見,便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想提醒她,誰知道手剛拍第一下,她突然便一把將我的手腕摟在了懷裏。她抱住我的手後,突然斜跪著癱坐在地上,仰臉望著我,也不說話,就是這樣抬臉望著我。我有點不太自在,想抽回手,而她卻抓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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